纪荣月哭得撕心裂肺,却换不来二皇子的半分怜惜。
她大喊着救命,可没人来救她,外头的差役只管不让二皇子寻死觅活,压根就不管她的死活。
纪荣月已经明白了纪家才是她的后盾,她悔不当初,她不该同父亲断绝关系,如今只有父亲才能救她。
纪荣月不喊救命了,她拉着二皇子的裤脚,哀求道:“殿下息……息怒……妾身可以帮殿下的,妾身知道如何出府,妾身去求父亲,父亲一定会心软的。”
二皇子听了纪荣月的计划,觉得可行,终于大发慈悲的松开了纪荣月。
他半个月没碰女人了,心里憋着一股邪火,但看着纪荣月干瘪的身子,沧桑的面孔,实在是提不起兴致。
最后他只能潦草的自己解决一下,但他还是没有放过纪荣月,纪荣月身上又添几道伤口,像是破抹布似的被扔了出去。
纪荣月连床都没有,在殿外勉强眯了一宿,天色微亮的时候,她从狗洞里钻出寝殿,避开路上的差役,左弯右绕的到了一出低矮的小房子里。
这里是倒夜香的地方,曾经她为了讨一口吃的,连最低贱的活计也要做,她不做,那些下人便能逼死她。
纪荣月跟着倒夜香的车出去,顶着满身的臭气,忍着疼痛,一瘸一拐的走到日上三竿,才到了纪家门口。
纪家人来人往,更甚从前。
皇帝一醒来便下旨让纪同甫重回朝堂,京城里乱糟糟的局面终于平息,城外的流民也安置下来。
裴次辅的宅邸被抄了个底朝天,京城周边城镇的灾民也有了救济粮。
通州之地仿佛一夜之间就变了天,侥幸还留着脑袋的官吏都提心吊胆,尽心竭力的赈灾,生怕本辖区死的人太多,又被御史告一状。
三皇子杀起官来毫不手软,也不管什么法不责众,他们是真的怕了。
纪府门口围了一圈人,带着重礼,变着花样要见纪首辅。
通州之地那么肆无忌惮,在京城里自然是有依仗的,三皇子的府邸不好进,皇帝见不着,那就只能来威逼利诱纪首辅了。
老管家见多了这样的场面,笑眯眯道:“诸位请回吧,我家老爷忙乱得很,根本就不在家,诸位不如去内阁寻老爷,有什么冤屈只管写折子,老爷一定秉公办理。”
可惜这些人要的根本就不是秉公办理,他们就是要走后门,要徇私枉法,保下自己的人。
有人倚老卖老,有人攀亲扯友,纪家也是大世家,随便一论就有许多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
老管家脸上的笑容丝毫未变,“诸位怕是忘了,曾经的宣武侯公然索贿,大行舞弊之事,老爷也未曾手下留情,那可是老爷正儿八经的女婿,如今可还有宣武侯府?”
“纪首辅大公无私,一心为民,满京城人竟皆知,诸位再闹也无用,都散了吧。”
人群散了大半,但还是有人不死心,围在纪府门口。
纪荣月远远瞧着,不敢从正门进,她无比后悔自己得罪了管家,否则现在就可要求求管家,让管家放她进去了。
她只能拐到了侧门,还没等靠近,守门的小厮就把她当成叫花子赶走了。
不管她如何解释,小厮就是不放她进去。
纪荣月围着纪府转了一圈,她发现纪府那么大,她走得头晕眼花,终于到了一处不起眼的角门,那是下人们进出的地方。
她瞧见了小菊,小菊背脊挺直,不再佝偻着身体,看起来比旁边的丫鬟还高出许多。
小菊身上有了肉,不再是头重脚轻的模样,厚重的刘海梳成了利落的发髻,脸上的胎记用了些脂粉遮掩,不过还是能瞧见隐隐的轮廓。
小菊升成了大丫鬟,虽不能贴身服侍夫人和大小姐,但她管着一些采买的活计,月例也涨了,府里的人见了她都很客气,甚至还有小厮护卫向她示爱。
她发现原来那个胎记根本就不算什么,她从未像如今这样活得生机勃勃,感觉每一天都充满了希望。
三小姐总骂她丑,说她没用,说离开了三小姐的院子,府里就没有她的容身之处了,原来都是假的!
离开了三小姐,她的好日子才刚开始。
“谁在哪里?”小厮呵斥了一声,当即把门口鬼鬼祟祟的人抓了起来,按在了路旁的鹅卵石上。
纪荣月的膝盖被压得钻心的疼,如今她已经学乖了,被皇子府的下人欺辱的多了,她再也不敢小看任何一个人。
她伸手拉住了小菊的裙摆,哀求道:“丑菊,不,小菊,我是纪家三小姐,你快带我去见父亲,我有要事禀告父亲。”
小菊皱起了眉头,嫌弃的往后退了一步,小厮把纪荣月压得更用力了,免得这个叫花子脏了小菊的衣裳。
小菊盯着纪荣月瞧了一会儿,面露疑惑之色,“我不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