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晚舟带着新收的随从,一群人浩浩荡荡的闯入浮光寺,直接闯到后山中供香客们休息的庭院。
浮光寺今晚没有别的香客,许多院子都是空的,乌黑一片,循着光亮,梁晚舟很快就找到了纪云欢住的院子。
“来人!把这个院子给本侯围起来,一只苍蝇都不准飞出去!你们几个,随本侯进去。”
梁晚舟进去之后便命人在院子里搜查了一通。
所有的房门都被踢开,屋内的床榻柜子全都被翻找了一遍,地上乒乒砰砰全都是碎瓷片。
梁晚舟的随从都是些地痞流氓,听富贵赌坊里的人说跟着侯爷有钱赚,才投到侯爷门下,果真就摇身一变成了差役,这几日跟着侯爷果然赚得盆满钵满。
“浮光寺不是第一大寺吗?怎么尽是些便宜货色?除了木头就是瓷器,不值钱!”
“这么大的摆件,咱们又带不走,不如砸了算了!砸了还能听个响哈哈哈哈……”
“侯爷是来抓奸的,你们在床底下仔细找找,说不定就藏着奸夫呢,高门大户里也不干净,侯爷还不是被戴绿帽子哈哈哈……”
“嘘~小点声,别被侯爷听见了,要我说夫人在府里也是守活寡,青楼里的姑娘都知道侯爷不行!没药根本就起不来,她们还要装舒服,都不乐意伺候侯爷。”
随从们没有找到“奸夫”,便不情不愿的在院子里翻找起来,院子里肯定没什么值钱东西,他们连假山都翻过了,也没瞧见半个人影。
唯一剩下的便是亮着灯的正房,外间光秃秃的,除了桌椅香案,连个装饰的摆件都没有,一眼就能瞧得清清楚楚。
随从们都懒得翻找,反正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
诗琴守在内室的房门口,气得眼眶都红了,“放肆!夫人身份贵重,岂是尔等想搜就能搜的?今日你们进去搜一通,夫人的名声就全毁了,夫人性情刚烈,若是一头撞死在这里,你们准备如何向纪家交代?”
“少拿纪家压人!宣武侯府也是高门大户,难道还怕纪家不成?你个贱婢!滚开!”
吴氏精神抖擞,仿佛重新找到了生命的意义,抬手就要扇诗琴一巴掌。
诗琴已经不是当初那个知书达理守规矩的丫鬟了,她觉得陈鹏说得很对,对付不讲理的流氓,就要比她们更不讲理!
她跟陈鹏学了两招,对付力气大的男人自然不行,但对付一个老妇足够了!
诗琴抓住了吴氏的手,用力一扭,吴氏发出了杀猪一样的惨叫。
“你……你个贱婢!放开!主子打奴才天经地义,你居然还敢反抗?”
吴氏气得失去了理智,一个陪嫁丫鬟居然也敢压在她头上,她抬脚就往诗琴身上踹!
诗琴即刻甩开了吴氏的手,吴氏已经不如当初那般刚强了,一个不稳,砰的一声摔在地上,凄厉的嚎叫起来。
“啊!我的腿!贱人!你敢打我?以下犯上,我今日非打杀了你不可!”
诗琴露出了无辜的表情,“老夫人您可别冤枉好人,奴婢只是听您的话,放开您而已。”
随从们不敢去扶老太太,这个老太太就跟一块牛皮糖似的,赖着谁就不松手,前几日还说门房服侍不周,开门晚了一步,就扣了门房的月钱。
幸好他们不常与老太太打交道,偶尔老太太出门,侯爷安排人跟着出去护卫,他们起初还以为伺候老太太是个好差事,还能额外拿赏钱。
谁知道老太太那么能惹事,钱少事多,甚至还想着从他们身上抠钱,如今谁也不乐意伺候老太太。
最后还是宛娘上前去把吴氏扶了起来,吴氏走路一瘸一拐的,看起来颇为滑稽。
宛娘忍不住心中狂喜,她入府这一年,可没少受吴氏的气,吴氏越惨,她越开心。
宛娘扶着吴氏坐下,便不再搭理她,而是挽着侯爷的胳膊,拍着侯爷的胸口宽慰道:“侯爷莫生气,一个贱婢而已,无关大局,随意打发了便是。”
“夫人做下如此丑事,日后侯爷说什么,她都要听着,眼下最重要的便是抓贼抓双,可不能让夫人糊弄过去。”
诗琴恶狠狠的盯着宛娘,怒道:“你胡说八道什么?夫人怎么就成了贼了?你才是贼!”
宛娘嗤笑一声,“奴家给你们留脸面,你们非得让奴家说清楚,左右这里都是自己人,也不必担心传出去,夫人躲在里面偷人,侯爷过来抓奸,你拦着也是无用,这种丑事,你们瞒不住的!”
梁晚舟的拳头捏得咯吱作响,怒吼道:“纪云欢!滚出来!把奸夫交出来!本侯只说一遍,你要是不知好歹,可别怪本侯不给你脸面!”
诗琴吼得比梁晚舟还大声,“侯爷听了两句流言,就不分青红皂白过来抓奸,侯爷何时给夫人留过一丝一毫的脸面!侯爷这般行事,实在是令人心寒!”
内间灯火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