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被两个女伙计拉着,脖子上的赤金盘螭璎珞圈被摘了下来,她大声尖叫着,连抓带咬的把两个女伙计推开。
亲卫长把手里的金龙枪刺过去,横在了老夫人面前,“就算您是侯府的老夫人,也不能明目张胆的偷东西,皇家亲卫也兼着维护京城治安之职,见了作奸犯科之人,也是能抓的。”
“老夫人也是一品的诰命,不会想让宣武侯去刑部大牢接您出来吧?”
老妇人压根就不在乎什么脸面,但金龙枪就抵在她的喉咙上,她也不敢动弹。
女伙计立刻过来,抽走了老夫人头上的缠丝镶珠金簪,又在老夫人身上摸了一通,把藏在怀里的赤金点翠如意步摇和一些小巧的首饰一并拿走,连老夫人身上原本带着的银票都没有放过。
女伙计嫌弃的啧了一声,“就这么点银子,还不够赔门口摔碎的那一排最新款的胭脂,更别提被摔坏的首饰,罢了,就当咱们玲珑阁吃个哑巴亏,不跟老夫人计较了。”
老夫人气的不轻,她身上已经是侯府所有的现银了,催债的人逼得厉害,在侯府门口吵吵嚷嚷的,她拿出了压箱底的钱,原本是准备用来打发那些催债的人。
她无意间听到宛娘说,玲珑阁是纪云欢的产业,她才带着催债的人跑过来,打算用玲珑阁的东西抵债。
“你个贱婢,你把银票还给我!”老夫人张牙舞爪的扑了过去,却泛着寒光的枪尖逼退了。
老夫人没捞到一份钱,反而折了两个心腹,连最后一点银子也被抢走了,想到府里还有逼债的人,她急得像是热火上的蚂蚁。
富贵赌坊可都是杀人不眨眼的恶人,跟他们讲不了道理,只能拿钱去填。
她看着纪云欢跟三皇子眉来眼去,两人大庭广众之下就敢拉拉扯扯的,而她的儿子还被人堵在侯府里,不知道吓成什么样了。
纪云欢这个贱人!哪家儿媳妇像她这般不守妇道,一点银子都舍不得出,若是她儿子出了什么事,她跟纪云欢没完!
老夫人破罐子破摔,扯着嗓子喊道:“三皇子又怎么样?有本事你杀了我呀!我可是一品诰命夫人,功勋遗孀,你杀了我,皇帝饶不了你!”
“不就是个皇子,还没登上皇位呢,嚣张什么?连皇帝都不会插手臣子的家事,你一个皇子凭什么管?还是说你跟纪云欢有一腿,所以才故意针对宣武侯府!”
“老天爷啊,你怎么这么不开眼,怎么就让侯府娶了这么个儿媳妇?我要进宫,我要告御状!皇子就能仗势欺人了?就能跟已婚妇人在大街上拉拉扯扯了?啊呸!奸夫淫妇!”
侯府的老夫人确实能递牌子进宫,但老夫人行为粗鄙,说话也不中听,老侯爷在世的时候怕她进宫得罪人,所以从未带她参加宫宴。
老侯爷去了之后,梁晚舟虽然时常撺掇老夫人干一些上不得台面的事情,但他嫌弃老夫人丢脸,也不曾让老夫人入宫。
老夫人总以为自己入宫了就能见皇帝,话本子里都是这样写的,进宫告御状,皇帝就会为民做主。
景煜脸色铁青,恨不得撕了老夫人那张嘴,他知道自己必须找个合适的理由,否则今日之事传出去,京城里的唾沫星子能把欢姐姐淹死。
纪云欢其实没太把老夫人的话放在心上,她确实是在勾搭景煜,老夫人其实也没说错。
名誉算什么?能比命重要?命都没了,再好的名声又有何用!
她冲着景煜微微摇头,看似劝慰,实则提醒道:“殿下息怒,老夫人毕竟是一品诰命,你不能随意打杀,若是真进宫闹一场,也是麻烦事,对殿下的名声有碍。”
景煜一挥手,命人把老夫人的嘴堵了起来。
“人心是脏的,看什么东西都是脏的!玲珑阁乃是本宫多年前与纪家合开的铺子,纪家陪嫁给了纪大小姐,你勾结奸商,强买本宫的铺子,难道本宫还不能管了?”
“幼时纪大小姐对本宫多有照拂,算是本宫的启蒙恩师,本宫对她只有敬重!今日也只是偶然路过,看不惯有人在本宫的铺子里闹事罢了。若是本宫知晓有人乱嚼舌根,决不轻饶!”
老夫人呜呜呜的叫着,含混不清的喊着要进宫,喊着让皇帝替侯府做主。
景煜冷笑一声,“按我朝律法,若是作奸犯科,可褫夺诰命,宣武侯府吴氏,当街行凶,抢夺财物,本宫会禀明母后,尽快下旨褫夺吴氏的一品诰命。”
“今日之事到此为止,念着老侯爷曾为景国立下汗马功劳,本宫不杀你,责令掌嘴二十,扔到侯府门口去。”
老夫人吴氏呜咽叫喊着被拖走了,玲珑阁的伙计很快就把门口清理干净,开门迎客。
看热闹的人听闻进店有礼物相赠,一窝蜂的都涌了进去,玲珑阁的生意反而更好了。
“居然是三皇子的产业,难怪开得这么好,说不定宫里的皇后娘娘都用这里的胭脂,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