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云欢笑道:“娘娘静心休养,不见外人,别人想给您请安还没这个福分呢,娘娘不嫌臣妾聒噪就好。”
皇后带着纪云欢去了后院,那里摆着更多的奇花异草,即使是到了秋日,依旧开得绚烂多姿。
“你看,这是墨菊,花瓣黑中带红,颇为奇异;这是瑶台玉凤,花瓣层层叠叠,随风而舞,有祝福长寿之意,本宫打算送一盆给太后。”
“还有这个,紫龙卧雪,已经开花了,紫红色艳丽多姿,有紫气东来之意,正好适合摆在乾清宫内。”
“飞鸟美人纤细秀丽,凤凰振翅富贵繁华,西湖柳月绚烂多姿,你若是喜欢,等开花了,本宫全都送你一盆。”
皇后如数家珍,一盆盆的爱抚过去,天气不算太冷,可她已经穿上了冬装,走了没多久就觉得有些疲累。
可她眼中闪着雀跃的光芒,仿佛她不是被困在深宫内的囚徒,而是一只自由翱翔的飞鸟。
春分扶着皇后坐在赏花亭内,又细心的给她盖上了一条薄毯,垂手站在一旁,掩盖下了眼中的不满。
皇后打扮得如此素净,纪云欢却是盛装而来,身边跟着一溜的宫女太监,哪里像是来请安的,分明是来炫耀的。
纪云欢确实打扮得很艳丽,头上也多了些贵重的朱钗,如今她管理后宫,不得不讲究排场。
先敬罗衣后敬人,她入宫时间短,必须如此,才能镇得住宫里的人。
“那就多谢娘娘赐花了,臣妾粗笨,连棵草都养不好,内务府送过去了也是浪费,送到娘娘这里,才是这些花草的福气。”
“等开花了,臣妾就跟着捡现成的,到时候娘娘可别舍不得。”
有人捧场,皇后兴致更高了,又拉着纪云欢说了许多花花草草之事,说到兴致浓时,就带着纪云欢下去赏玩一番。
纪云欢听得很认真,时不时附和两句,两人吟诗作赋几首,倒是颇有趣味。
皇后没多久就累了,坐在亭内半阖上了眼,“你也坐,本宫又不需要你伺候,总站着干什么?”
纪云欢笑了笑,没有说话。
皇后这才意识到赏花亭内居然只有一把椅子,平日这里都摆着四五把椅子,难怪纪云欢由始至终都是站着的。
她看了身旁的春分一眼,语气冷了几分,“真是越发会当差了,景仁宫什么时候连椅子都没有了?”
春分噗通一声跪了下来,冲着纪云欢磕了一个头,哭哭啼啼道:
“贵妃娘娘恕罪,奴婢一心只想着照顾皇后娘娘,对纯贵妃多有怠慢,贵妃娘娘有气尽管往奴婢身上撒,奴婢认打认罚,绝无怨言。”
纪云欢的眉头皱了起来,也说不上多大的事,哭喊成这样,搞得她好像特意来景仁宫耍威风似的。
这个春分不简单,怕是心思不少啊。
“春分姑娘这话就有意思了,你是皇后娘娘身边的人,要罚你也该是皇后罚,本宫虽然愚钝,但也不至于这点规矩都不懂。”
皇后叹了一口气,“你下去吧,罚俸半年,以后让谷雨近身伺候,我看你精神不佳,就不必劳累了。”
春分的脸刷的一下就白了,“娘娘,奴婢错了,奴婢只是一时疏忽,以后再也不敢了。”
“春分,你从小就跟着本宫,有些话本宫已经劝过了,不想再说第二遍,你若是改不了,本宫就只能送你出宫了,你自己好好掂量一下吧。”
皇后话音刚落,一个年轻鲜亮的姑娘从屋内跑了出来,正是十四五岁的年纪,生得鲜嫩极了。
可她的胸部却格外的大,鼓鼓囊囊的,仿佛随时要荡漾出来。
“堂姐,你怎么能赶春分姐姐走呢?就因为这么一点小错,你就要把贴身宫女逐出宫?明明你才是皇后,你怕她干什么?”
周灵儿噘着嘴,一副天真浪漫的样子,见到纪云欢也不行礼,反而一直抱着皇后的胳膊撒娇。
皇后疲惫极了,实在是不想应付,却不得不强打起精神来。
“放肆!这里哪有你说话的地方?本宫让你出来了吗?你随意走动,若是有了什么差错,本宫也救不了你!”
“滚回去!没有本宫的命令,不许出来!”
周灵儿不以为然,堂姐没本事,斗不赢柳贵妃,还被纯贵妃骑在头上,真是窝囊!
可她不一样,她从小就聪明,伯父伯母对她寄予厚望,想尽办法送她入宫,她必须抓住这次机会,一飞冲天。
等堂姐走了,她肯定是下一任皇后!
“堂姐,你也太胆小了,我比她年轻,比她漂亮,比她身材好,皇帝肯定会喜欢我的,咱们姐妹一心,还用得着怕她?”
周灵儿骄傲的挺起胸脯,用力的吸了吸肚子,硬凹出了婀娜多姿的身形。
“纯贵妃,你大着肚子,哪有半点女人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