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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放心。”隋大管事领了命,二话不说地退下去。
从头到尾,他也就是给顾玦行了一次礼,此外就没再多看顾玦一眼,对于楚千尘的命令,毫不犹豫、毫不质疑地全盘接受。
顾玦就坐在一旁,含笑看着她。
这次回来,顾玦能清晰地感觉到,明明是同一个王府,这里真的不一样了。
从前,这里就像是一个临时的居所,没什么人气,与客栈也没两样,任人能看得出这不是一个家,他随时都会离开。
很多差别其实极其细微,比如书房、厅堂与卧室三处地方点的熏香不同,细致地把不同地方的气味区别了开来,各处的盆栽与摆设也是如此,什么地方就摆什么样的东西。
比如他每天要穿的衣裳总是会有人提前一晚熨烫过,且熏好了香,从头到脚的一整套衣衫到发冠、发簪或者发带全都是搭配好的。
比如他晚上盖的锦被也都是晒过的,带着阳光与芬芳的气味。
蔡嬷嬷也能感觉到顾玦的好心情,笑得眼睛也眯了起来,请示道:“王妃,今天庄子上又送来一些新鲜的鲫鱼、鲩鱼,还有鲤鱼,要不要让厨房那边再烧些鱼汤、鱼片粥?”
楚千尘知道顾玦喜欢吃鲫鱼,却讨厌鱼刺,笑眯眯地说道:“王爷,我给你做红烧鲫鱼脯吃好不好?我的刀功很厉害的,可以把鲫鱼的鱼刺都拆干净了。”
前世,她是为了训练手的灵活,才练出了这手炉火纯青的刀功。
她还从来没机会亲手给他做过鲫鱼呢!
楚千尘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
顾玦本想说何必这么麻烦,可是对上楚千尘那跃跃欲试的眼神,话就说不出口了。
“我可以在两盏茶功夫内,把鱼刺剃得干干净净。”楚千尘得意地又补充了一句。
看在顾玦眼里,小丫头此刻就跟一只开屏的孔雀似的。
嗯,作为合格的夫君,他应该给她炫耀、表现的机会才是。
顾玦颔首道:“听你的。”
蔡嬷嬷来回看着顾玦与楚千尘,笑得慈祥极了,心里忽然间就明白了。
以后啊,王府的事都由王妃说了算,王爷不在,是这样,王爷在,也是这样。
蔡嬷嬷连声道:“好好好,奴婢这就吩咐厨房去准备一下。”
蔡嬷嬷兴冲冲地走了,与抱着黑猫前来寻姐姐的楚云沐交错而过。
楚云沐手短腿也短,楚云逸却走得比他还慢得多,兄弟俩之间足足拉开了十来丈的距离。
“姐……姐夫,你也在啊。”楚云沐率先冲进了屋,惊喜地咧嘴笑了。
他其实舍不得走,可是他来之前答应了娘的,今晚不能再留宿了。
娘说了,男子汉大丈夫要一言九鼎。
哎。
楚云沐在心里唉声叹气,委屈巴巴地说道:“我得回家了。”
一瞬间,楚千尘有那么一丝丝的心虚,方才她出来见单嬷嬷,就把楚云沐和猫一起打发去见楚云逸。
然后,她一不小心就又把这两个小子给忘了。
楚云逸这时才进了屋,用脚指头想想也知道他姐又把他们给忘了。
楚千尘清了清嗓子,“沐哥儿,刚刚庄子上送来一些活鱼,你带些回去,跟娘尝尝鲜。”
楚千尘转头又对顾玦道:“我看逸哥儿这……小子也好得差不多了,该回国子监上学了。”
上次王爷让唐御初带着他,既然这小子痊愈了,那么也该开始了。
这个傻小子都十二岁的人了,再不好好教教,只会越来越傻。
哪怕楚千尘没有把话说明,顾玦立刻明白她的意思了,但笑不语,眸底掠过一道幽芒。
他给楚千尘默默地递了个眼神。
楚千尘愉快地笑,觉得他们仿佛又有了小秘密似的,又转过头去吩咐琥珀:“让人给大少爷收拾东西。”
楚云沐一听,乐了,把方才的不舍忘得一干二净,自告奋勇地说道:“大哥,我帮你收拾行李去!”
楚云逸:“……”
虽然楚云逸早就跟楚千尘提过要回侯府的,但之前楚千尘一直没答应,现在冷不防就被她打包和楚云沐一起送走了。
楚云逸任由小屁孩风风火火地把他拉出了屋,心中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酸溜溜的,委屈巴巴的,好像是被姐姐嫌弃了似的。
楚云逸来的时候是一个人凄凄惨惨、奄奄一息地被担架抬来的,离开王府的时候却是大包小包,足足装了两马车,东西还没装完。
楚千尘说了:“被褥就留在这里吧,你下回来了,可以睡。”
楚云逸被这句话又哄好了,也就是说,这个客院以后就是他住了吗?
他一下子又精神了,雄赳赳气昂昂地骑着他的霜月与楚云沐一起离开了。
随着兄弟俩的离开,宸王府似乎一下子变得安静了不少,连小黑猫都有些蔫了。
接下来,一连两天,京城里那些叫得上名号的珍宝阁全都来了宸王府,没能被宸王府邀请的那些铺子全都设法去围堵隋大管事,觉得他们只有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