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塾念书,家里还买了奴仆伺候,日子过得相当富庶。”
沈氏霎时面色一凝,问道:“吕家的小酒楼是什么时候开的?有多大?”
“就是五年前。”陈嬷嬷早就打听过了,立即回道,“就是隔壁街像胡氏酒馆那样的小酒楼,生意也就普普通通吧。”
沈氏:“……”
沈氏端起了茶盅,慢慢地喝着茶,沉思着。
在楚家这样的勋贵人家,管事嬷嬷一家原来都是家生子,也只有家生子,才会被选作姑娘身边贴身伺候的,包括那些大丫鬟也是如此。
当初查到俞嬷嬷被放出去的时候,沈氏也让人查了他们全家,俞嬷嬷的男人名叫吕大围,吕大围从前是侯爷的长随,前些年身子骨不好了,就和他儿子一起被侯爷开恩放了身契,这大概是五年前的事了,只有俞嬷嬷留到了去年才由姜姨娘做主放出去。
就算当初楚令霄额外开恩,打赏了吕大围父子一笔银子,这笔银子正够吕家人开家小酒楼好了。这才短短五年,他们要如何攒得下这么一大笔银子?!
一间小酒楼一年的收益就算她不用算盘,也能算的出来,最多不会超过二十两,肯定也不足以让吕家人过上乡绅富户一样的日子。
只凭这一点,沈氏和陈嬷嬷就觉得很不对劲。
所以,这吕家人肯定是有什么问题,或者说,知道什么秘密,才让楚令霄和姜姨娘给了这么大一笔“奖励”。
明明现在是炎炎盛夏,可是沈氏的脚底却升起了一丝丝寒意,心里就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知人知面不知心,任谁又能确信自己十几年的枕边人到底是人还是鬼。
见沈氏沉默了,陈嬷嬷又补充了一句:“庆泰那小子还在坤县那边盯着人,没敢打草惊蛇,只派了小厮赶回京城报信。”
陈嬷嬷说的庆泰是她的幼子,因为沈氏让她私下查,她才让自己的儿子亲自去办这差事。
沈氏抬起了头来,目光坚定地吩咐道:“你派人去把那俞嬷嬷给带回……不。”
话说了一半,她蓦地又改口道:“还是你悄悄再回国公府,请我母亲给几个人去坤县办这件事。”
沈氏这句话的言下之意显然是她不相信这侯府的任何一个人了,陈嬷嬷自然也听出来了,立刻应命道:“是,夫人,您放心,这事奴婢一定办得妥妥当当。”
沈氏眸色幽深,心神不宁地端起茶盅,没喝又放下了,她心里总是不踏实,感觉似乎有什么不好的事藏在一片浓浓的迷雾中。
她不敢深思,怕这个结果,会让她崩溃。
陈嬷嬷正要告退,又被沈氏出声叫住了:“等等!”
“这件事绝对不能告诉任何人,”沈氏神色郑重地叮嘱道,“也包括大姑娘。”
“是,大夫人。”陈嬷嬷屈膝应了。
东次间外的堂屋空无一人。
陈嬷嬷停在帘子外,微微叹了口气,才转身往堂屋外走,却是一眼看到堂屋外的廊下有一道熟悉的倩影。
着一袭海棠红百蝶穿花刻丝褙子的少女站在屋檐下,姿态优雅,娉婷而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