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当当!”
山北寨的人刚走到半山腰,山脚下就响起了洪亮的古钟声,钟声传遍整个村寨,在山谷中不停的回荡。
李东知道,这是山北寨的人被山南债的岗哨发现了,于是敲起了警钟,提示寨中的人们。
他顺着钟声的方向望去,因为之前有过‘上吊’的误会,所以他很快就找到了古钟的位置。
还是在那个地方,不过敲钟的人已经换了。
不知道是不是害怕被围殴,树上的人在敲了一阵子之后,立马从树上跳下来,飞快的往寨子里面跑,一边跑还一边扯着嗓子大喊:“山北寨的人来啦,山北寨的人来啦,他们都带着家伙,大家快戴上农具,到村口去集合。”
一听到带着家伙,寨子里的所有人都紧张了起来,不管是老爷们儿还是妇女,全都拿起自家的农具,有什么拿什么,快速的向寨子北面的方向跑,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
山北寨的人听到钟声也吓了一跳,他们看不见山下寨子里面的情况,还以为是中了埋伏,立马围成了一个圈,拿起手中的农具,警惕的看着四周。
“人呢,你们看见人了吗?”
“没有,没看见,他们藏哪儿呢?”
“会不会有什么机关和陷阱,比如挖个坑,或者放些捕兽夹之类的?”
“那也太卑鄙了,真不爷们儿。”
“哼,我就知道他们喜欢来阴的。”
最后这句是刘老头儿说的,上次冲着他扔了一个镐头,害的他被人抬回去,差点儿就残废了,这次敲钟,肯定又是某种信号。
站在树梢上的李东,哭笑不得的看着乱成一团的山北寨人和山南寨人,他们真的做好了拼个你死我活的准备吗?恐怕不见得。
山北寨的人担心有诈,只好用手中的农具开路,慢慢的往山下走,而山南债的人不想站在下坡的劣势地形,所以全都原地不动,站在山上通往山下的一条小路的路口。
双方都很小心,都不想吃亏,但恰恰是这份小心,反而让李东从中看到了一丝缓和两个寨子关系的可能性。
就这样,本来很快就能遇见的两个寨子的人,硬是耗了两倍的时间,才在路口的地方狭路相逢。
“周矮子,你太不要脸了,竟然弄个破钟咒我们,是要给我们送终对吗?”刘老头儿一看到山南债的人,心里的火立马就烧起来了。
提防了那么长时间,眼睛都瞪疼了,冷汗都出来了,结果连个绊子之类的陷阱都没有,害的他们白紧张那么长时间,差点儿没闹出心脏病。
要打就真铁锹真镐头的打,弄个破钟乱敲吓唬人,这不是骂人吗?
“谁给你们送终了?我跟你有什么关系跟你送终?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行吗?”周矮子大声的回敬道,“钟是我们寨子的,我们爱怎么敲就怎么敲,关你什么事?明明是你们擅闯我们寨子的好吗?没把钟扣你头上就不错了。”
“放你爷爷的屁,上次用镐头砸我脚,这次还想用钟砸我的头,告诉你,今天我来,就是报仇的。”刘老头儿把铁锹往地上一插,溅起一片泥土。
“那天已经跟你说过对不起了,你还不依不饶的,我看你就是想借机生事,你们寨子拿着竹竿追着我们寨的人赶的事,怎么不见你说?”周矮子质问道,同时也不甘示弱,把叉子亮了起来。
“那是因为你们寨子的人跑到我们寨子的山上偷药材,赶你们活该,没打你们就不错了。”
“你们寨子的山?哼,放到一百年前,你们寨子的地方,都是我们寨子的。”
“那正好,今天咱们两个寨子就好好把山的事情说清楚,省的以后麻烦。”
“好,正合我意。”
两个寨子的人站成两排,中间隔着三四米远的距离,一个瞪着一个,仿佛是瞪眼睛大赛一样,似乎都打算直到把对方瞪的羞愧为止。
过了一会儿,山南寨的人有点儿躁动,山北寨的人站在山林里树荫下,而他们却站在太阳底下,这大热天的实在是太晒了,最后,周矮子站了出来,冲着山北寨的人说道,“一切因山而起,咱们就先说山的事情。”
“说山就说山,谁怕谁呀!”刘老头儿哼了一声,也是底气十足,根本看不出来昨天还下不来床。
“我们寨子,祖祖辈辈都生活在这里,在周边的山上采药采果子,所以这山上的东西,理应是我们寨子的,而你们作为后移民到这里的人,在占用了我们寨子的山之后,非但没有丝毫感谢之意,反而还占山为己有,驱赶我们寨子的人,你们寨子简直就是忘恩负义,不知羞耻。”周矮子怒声斥道,声色俱厉,并赢得了身后一众乡亲的叫好。
“好!”
“说的对!”
刘老头儿听见后,脸色没有丝毫的变化,往前迈了一步,冷笑着说道,“我说周矮子,你也太不要脸了,这周围的山,明明都是国家的,怎么就变成你们寨子的了呢?按照你的说法,整个华夏都是你们寨子的了,要不要把地球也改成跟你一个姓?”
“就是!”
“不要脸!”
刘老头儿身后的人跟着起哄。
刘老头儿看到周矮子脸色很难看,于是面露得意,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