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五河已经没力气了,只是撑着的,见野牛一纵人一走,打抖的身体晃了起来,小青扔了铁管赶紧扶住沈五河叫了一声:“小舅,小舅!”
沈五河头上传来的剧疼,却不甘地吼起来:“十二万,你疯了,到哪儿去弄十二万!”
顾衍见野牛几人的确走了,才把铁管甩到一边说:“十二万就可以摆脱纠缠,已经是最小的代价了。”
“那我宁可被他们打死。”
“用钱能解决的事情都不是事情,废话别说,先去医院!”顾衍见沈五河已经连站都站不住了,只得示意小青把沈五河扶到身上。
“不是跟你说过,最近要小心点,你怎么还这么轻易地上了人家当。”顾衍背着沈五河很不甘地问。
“那家伙真是欠了我的钱,一直没还,我这不…,他们这群小人,设下圈套,先下手…”
小青噘着嘴说:“你都没钱吃早餐,居然还有钱借给别人。”
“很铁的一个兄弟,家里出了点子事,很久以前的事了。”沈五河的头越来越沉,忽想到什么,“你来干什么…”实在撑不住,头终于搭在顾衍身上。
顾衍十分嫌弃,这件衣服只能彻底报销了,怕沈五河有事,加快了步子。
刚出巷子,就看到苟三、苟结巴、林飞急匆匆赶来:“人呢?”
“走了。”顾衍没说是用钱解决的。
苟三几人乱骂了一通,说要替沈五河打回来,顾衍便说:“打回来的事再说吧。”
和野牛、沈五河这种动真格的混子比,苟三只是一种胆子比较小的混子,嘴里叫叫,跟在沈五河后面虚张声势行,真遇着事是断断不敢动手的,如果不是苟结巴跟他急,他连来走一趟都不敢。
一看不用出手,苟三松了一大口气,为了争功,赶紧从顾衍身上把沈五河扛了过来。
沈五河额头和身上有好几处伤要缝针,肋骨断了三根,左手被打骨折,还好没伤着内脏,当然这也跟沈五河经常打架有经验有关,重要地方都护着的。
这样子肯定得住院,一听押金五千,大家都懵了,刚才一系列费用都是顾衍出的,除了跟家里讲,到哪儿去拿这么多钱,顾衍让医生赶紧办住院手续,然后去了收费处。
就一个县医院,人不少,窗口又不多,折腾完都中午了,顾衍看着被绷带缠了个严实的沈五河,啧了一声:“看样子,航拍器暂时送不出去了。”
小青撇着嘴不满地说:“我小舅都被打成这个样子了,你还幸灾乐祸的。”
沈五河生气地指着小青,然后点点顾衍:“这事情,你带她来干什么”
“这么个拖累,你以为我愿意。”顾衍已经恢复了寻常那种不爱理人的冰山范。
沈五河更生气地指着小青,但嘴也打破了,说话疼,只能指着生气,想想十二万,再想想现在的五千块,他的脑仁一阵一阵地更疼得厉害。
苟三却竖着大拇指夸起来:“五哥,你是这个,放眼这个县城也没人能在野牛手下讨到便宜的,弄不好现在连杜瘸子都不是他对手了。”
“杜瘸子就算一头猪。”沈五河嘶着声音吼出来一句。
顾衍知道沈五河一定还会清问林飞,就说:“好了,苟三、结巴,老五就先交给你们,放学我们来换。”然后冲小青一招手说,“走吧,回去上课。”
“你有心情上课,我没有。”
“你在这儿也没用,他这么至少要躺上一个月,难道你一个月都不上课?”
小青想想也是,跺跺脚跟着顾衍出了医院。
顾衍没往学校走,小青不解地问:“你不说回去上课?”
“一股子血腥味,还上个鬼课。”顾衍嫌弃地看着他那身衣服。
小青气得打了顾衍几拳,顾衍就笑了起来:“小青,我发现你胆子挺大的。”
“为什么?”小青很记仇地怼过去,“你不说我是拖累吗”
“一个女孩子,这种事以后还是不要参与了。”顾衍之所以没用武力解决这件事,而用钱解决的,最主要就是因为小青,不想与野牛结仇,伸手牵过小青问,“怕吗?”
“那有什么怕?”仅管小青的双腿软得有点打颤,嘴上却不承认,只是顾衍牵她的手,这样好吗
“听人说,杜瘸子的腿是你打断的,真是这样?”
“是!”
“我不太相信,你胆子虽然大,依你现在的武力值都打不断一条腿,何况当时你更小,杜瘸子的腿是不是沈五河打断的?”
小青警惕地看着顾衍,顾衍拉着小青往前走了几步说:“看什么,你还真当杜瘸子不明白呀。”
“那个时候二舅是成人,小舅也十六了,他们如果认的话,一个就得坐牢,一个就得去少管所,我名义上好歹是…他闺女,他就算去告我,人家也认为是家庭矛盾。”
“果然。”顾衍一听还有沈二江参与,就解释得过去了,以杜安国传闻中的武力值,当年年纪不过十五六岁的沈五河应该不是对手,如果有个当过兵又是成年人的沈二江,那就不一样了,看样子,杜安国让这一家人包括他女儿在内都恨透了他,拉着小青继续走,“走吧,赶紧回去。”
“谢谢你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