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的意思是我这幅字帖是赝品了?”孙老板面色严肃开始觉得这位许总有点瞎诌了。
“这位许先生,我们有一说一,这作品可是不止一位专家鉴定过,是真迹,那是板上钉钉子的,您这只看了一眼就说是假的,是否有点,信口开河啊?”
孙老板真的有点绷不住了。
但是,他还是忍住了,毕竟,来人身份不简单,常总这在明面上的身份他就惹不起,更不用说这个看起来就更不简单的年轻人了。
他从没有过像今天这样试图以理服人过,要是换做其他人,他非要好好教教对方怎么做人。
许文表情平静,听他说完。
名人字画就是这样,特别是近代的名人字画更是如此,你非要说个真假,唯一方法就是看鉴定人自身水平,主观判断。
特别是在作品看不出明显纰漏,各处行笔习惯风格都几乎一致,看不出什么大问题的情况下。
是真是假,真的只能靠一张嘴说。
这张嘴的主人身份高,名气大,说出来的话就是可信。
要是个无名之辈,就算说出来的是事实,可能也值得商榷。
就拿眼前这一幅文征明字来说,材质,行文风格,包括落款,都和文征明真迹几乎一致,甚至说根本看不出差异的地步。
这样的字,换做谁来看,都会认为是真的。
为什么?你说不出假的理由啊!
但是,在许文眼中,这幅画可是有大大的问题。
哪怕,它几乎已经是天衣无缝的地步。
字帖的材质,是明代的,行文,也是同时代的人摹写的,摹写人的水准,也是相当高超,几乎是滴水不漏,以假乱真的地步。
甚至可以这么说,这幅作品,你可以说它是个古董,甚至是艺术品,都可以。
但是,它确实不是文征明的真迹。
如果以是否是真迹来判断真假,那么它,就是一个赝品。
但是,这个事实只有许文能知道。
毕竟,原创者和临摹者,整个行文是差异的,哪怕这种差异再小,也是真实存在的。
其他人没办法把握住这种差异,但是许文可以。
唯一的问题是,这种差异就算许文讲出来,也不会有人看得出来,看都看不出来,自然难以让人信服了。
当真是吃力不讨好。
孙老板说完之后,就将书轴取出,平铺在书桌之上。
随手,他看向许文,有点不服气的质问许文。
“请问这位许总,您说这个作品是假的,可有相关证据?我这幅画可是经过海城书画协会的老师亲自掌眼,再加上好几名圈内专家的一致判断,确认是真迹无疑的,还是说,您自认为,水平是高于这几位老师的?”
其他的作品,许文说是赝品也就忍了,毕竟说出的细节他们也是隐隐能发觉不对的,索性就保持沉默。
但是这个文征明真迹可不能这么认了。
一众权威人士的鉴定,给了他拒不承认的底气。
他有信心这是真迹。
并且,孙老板打定主意,就算这位许总能说出一些所谓的理由,他也不会去认的。
空口白话谁不会?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许文,想看看他接下来怎么说。
许文略一沉吟,看向常娥。
“常总,关于这幅作品,我只能说,它不是真迹,但也算的上是精品。”gōΠb.ōγg
常娥满脸疑惑,不太明白许文的意思。
“就是说,这是文征明同代书法家临摹而成的仿品,从作品角度来说,是精品,但是如果从是否真迹角度来说,这又是赝品。”许文解释了一下。
听许文这么一解释,常娥一下子明白了原委。
简而言之,这幅字确实是古董,但不却是文征明的真迹。
孙老板看许文语焉不详的解释,自然是不愿意坐实这种定论。
“许总,您还没有说出具体的理由,这幅字您说不是真迹,总该有原因吧?如果您确实能指出来让人信服的细节,我心甘情愿的认了。”
“只可意会,不可言谈。”许文懒得去和店主去掰扯个正确与否,也没必要以理服人。
他唯一要做的只需要让常娥认可这个说法就行。
许文看向常娥。
“常总,这幅字如果当做古董送,没问题,但是当做文征明的真迹送,不妥。”
“我明白了。”常娥点了点头,“我自然是要送真迹的。”
常娥语气肯定。
许文看向常娥的眼神,从眼神中他读到了信任,信服,还有坚定。
“如果常总信得过,我们再出去转转,说不准能有什么意外之喜也说不定。”许文建议道。
毕竟,他来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