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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宁六朝古朝,龙气不足,富贵有余。↗頂點說,..这是阮六踏出江宁机场的第一感觉。或许是在遍地都是处级干部的京城待久了,阮六觉得这座早已失去古韵味道的旧时故都倒反而让人感到些许轻松。出租车司机是个地道的江宁人,听这位北京口音的俊伙要去市府,再一打听是京城来的,下意识地就开玩笑问,哥们儿是不是中纪委派下来探路的?
坐在副驾位置上的阮六耸耸肩膀,这几天巡视组注意力都在央企身上,这边儿的人可以松口气了。
司机顿时来了兴趣,敢情领导你真是中纪委的?
阮六笑着,我啊,估计真调去那道衙门,也就是个看大门的料。
带着浓厚江宁腔的司机哈哈大笑,看了一眼阮六虎口和食指的厚茧,伙子你太谦虚了,我看你起码能当侦查员。
阮六摸了摸数十年用子弹喂出来的老茧,您当过兵?
司机,我当年是侦察连连长,退伍时我琢磨着就不增加国家的负担了,出来自主创业了。
阮六看了一眼年过五十的司机道,您这创业也忒自在了。
司机,部队补的钱,我租了套门面做生意,早几年生意还不错,后来毕筑伟来了江宁当市长,搞什么雨污分流,门前的马路被挖了又整,整了又挖,换了个门面,还是接着挖。我琢磨着咱不能跟政府对着干啊,生意黄了,干脆就跑来开出租了。
阮六没有话,毕筑伟的事情他是清楚的,毕的那位老丈人是江南省的老领导,如今在京城告御状,一度弄得鸡飞狗跳,也想过法子往阮家递条#子,后来究竟如何,阮六自己也不得而知,但看到身边的老退伍军人,阮六觉得毕筑伟落马也不是一件坏事。
市府门口站岗的武警看着阮六从出租车里出来,不知为何,眼前这个穿着松松垮垮的俊伙让武警有种背后发凉的错觉,以至于拦住他的时候,武警有些口齿不清:“请出巳(示)证件”。
阮六在屁股口袋里摸索了半天,才掏出一个皱巴巴的本子递给武警。
武警警惕地接过绿本,翻看了一眼,突然立正敬礼:“首长好!”
阮六挥挥手:“你们林市长的司机今天来上班了没?”
武警二丈和尚摸不着脑袋,来市府的,大多都是见领导的,要问也该问林市长来了没,哪有问林市长的司机的道理?不过对方出示的证件是军警系统内极为少见、级别也颇高的国家安全局的证件,武警也不敢怠慢了这位看上去年纪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年纪首长。“林市长的车一早进了大院,一直没有出来,司机来没来我就不太清楚了,得问司机班的人。”
此时正好有辆大院里的本田车出来,车窗大开,一看就知道车里没有领导,阮六侧跨一步,拦住车,问司机:“林一一的司机今天来上班了吗?”
被拦下的司机是个黑黑的壮汉,本来习惯性地一脚油门就开出大门的,哪知被这拦路的嫩头青吓了一跳,加上问的问题更不让他气不打一处来,昂头不悦道:“你什么人?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这是谁都能进来的地方吗?”司机打量了一眼穿着一身运动装的阮六,估计是把他当成了要鸣鼓喊冤的平头百姓。
阮六也不生气,笑了笑道:“我知道,这里是江宁市府啊,我从北京过来,来找人的。”
黑壮的司机一听北京两个字,立刻有些腿软,这两天听中纪委的调查组就快要到江南了,难不成……想到这里,连忙换上一幅笑脸:“请问您找哪位?”
“我啊,我找林市长的司机。”
“我就是啊!”司机愣了愣道,“我就是林市长的司机。”
阮六道:“你是郑天狼?”
司机哼了哼:“你找他啊?有什么事吗?”
阮六道:“我是他朋友的朋友,他不是给林市长开车的吗?怎么现在是您开车了?”
司机道:“人家命好,有背#景,我这种背#景没人家硬的,只能靠边站了。”司机见阮六只是抢了自己岗位那家伙的朋友,言语间也不再客气,哼了哼又道,“现在是上班时间,你有什么事情等他下班再吧。”
司机刚想走,却听到车窗外吊儿朗当的伙子自言自语道:“干脆去林一一办公室坐会儿去。”
闻言,这位被林市长赶回司机班的黑炭头顿时又是一头冷汗:“你……你认识林市长?”
见风使舵趋炎附势这类的事情,从在大院里头长大的阮六早就有过亲身体会,所以也并不太在意司机的态度,冲武警友好的挥了挥手:“我进去等他吧。”
武警敬礼目送年轻首长走入市府大院。黑炭头本想去洗车,出门就立马掉头,路过门口时想跟武警打听打听那青年的身份,却被武警友好地摇头拒绝,什么涉及国家机密,弄不好要上军事法庭。黑炭头就不信那个叫郑天狼的家伙真的有啥子通天的背#景,越想越不服气。
阮六还是没有惊动林一一,以他的身份,在现在这个节骨眼上,跟林一一见面可能会被有心人妄加推测,毕竟林一一算得上是姑苏蛰伏那位的头马级人物,阮家如今的立场不偏不倚,还是不要节外生枝的好。
以阮六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