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这一行,吃的就是名气。
于是看到常戚戚,眼尖一点儿的,长得俊俏性子有颇为洒脱的,毫不避讳地朝着常戚戚抛了个媚眼。
常戚戚勾了勾嘴角,没有过多回应。
但便是她那勾起的唇角,就让人想入非非了。
俊俏男儿画的是个花旦的妆,羽冠霞帔,身段姣好。在常戚戚勾起唇角之后,他步子一挪,踩着花旦轻盈的脚步就到了常戚戚旁边。
“娘子入此,看得可是美人儿?”他问,捏着嗓子用着戏腔,声音几转好不撩人。
常戚戚是何许人也?那是万花丛中都穿过的过来人,自己魅人的手段已经是炉火纯青,还会被这样浅显的模样给迷了眼?
自是不会。
她睨了眼那戏子,“你是花旦?”她问,声音轻淡。
“娘子好眼力。”那花旦说道,冲着常戚戚那媚眼抛的是魅惑如丝,撩得旁人心肝肝儿颤了的。
这有什么好眼力的,花旦的衣服便是如此独特。一眼就能看出来。
“你叫甚?”常戚戚又问。她问得很是漫不经心,一边说着,还一边看着后头里其他的景象。
有了别人开头,后头的戏子一个个也是不安分的,冲着常戚戚媚眼不断。
其实之前常戚戚对视这些也能接受。不过前提是她看得上的。若是看不上的男子对她这般,就有些反感了。
于是常戚戚收回了目光,然后看了眼自己身边的戏子。
那戏子虽然面上画着花旦的妆,但依稀可以看到厚重的妆容知晓五官是精致的。
戏子见常戚戚瞧过来,眼睛就是一亮,身子一扭离着常戚戚更近了,“回娘子,奴家叫白梨。”
常戚戚将自己手里的折扇一收,然后抬起了白梨的
下巴。
白梨身子挺高的,为了常戚戚能抬出感觉,他微不可查地蹲下了身子,由着常戚戚抬起自己的下巴,然后居高临下地看着自己的面容。
“不错。”常戚戚从嘴里吐出两个字后,就放开了白梨。
白梨看着常戚戚,挑眉站直了身子。想要说什么,就被常戚戚身后忽而出现的声音给打断了。
“七七,走,咱们出去逛一圈。”白柳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常戚戚收起了扇子转头,还没开口就看到了站在白柳旁边的卿安。
停了会儿,她才道,“今天你阿娘生辰,你跑出去逛是个什么道理?”
几人之间沉默了片刻。
那戏子不知道别人的身份,还能不知道自己东家的身份么。在看到白柳的时候整个人都匍匐了下去。
他们这样的人,就是一般的商贾之人有家产的,都
已经视作人上人了。更何况是官家。
还不是普通官家,而是一品的国公府。
往日想都不敢想的大人物。
本来贵族一般都是有自己养戏园子的,偶尔没有养的用到了,也会去别家借罢了。毕竟都是些知根知底的。白梨所在的戏园子不同,是民间的戏园子。
名气也是由民间的传出来的。
不过是卢国公夫人听腻了旁的戏,这才格外请了白梨这个民间的戏园子。
白梨以为自己匍匐着就能看起来卑微些,只是怎么都感觉不舒服。似乎有一道目光总是似有似无地盯着自己。
最后实在是奇怪,白梨忍不住抬头,就看到一张惊为天人的脸。仅仅一瞬他就惊艳了。
只是那双狭长的眸子看着自己,带着阴沉。
惊艳之后的白梨心中只剩下恐惧。那不怒自威的模样和隐藏着的警告让他心生寒意。颤颤地低下头避开卿安的目光。然后卑微地弯着腰,缓缓退身离开。
这话从旁人嘴里说出来正常,从常戚戚嘴里说出来就不同了!白柳盯着常戚戚,几息之后蓦然回头看向自己身边的卿安,“殿下,我说了吧!她现在当真不同了!”
以前的常戚戚哪里会想什么生辰什么宴会,若是她想,就是皇上的生辰宴她都敢说走就走的。
如今竟然还顾忌他娘。
简直让人匪夷所思。
白柳这话说的,常戚戚看着他,白了一眼,“你想多了。”她同不同,跟卿安有什么关系。
白柳真是多嘴。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卿安早已收回了目光,淡淡地看着常戚戚,语气甚是不在乎。
就像是能听得到她心里的话一样。常戚戚抿着嘴,没有接话。
白柳也撇了撇嘴。现在又跟他没关系了。方才不是他让自己来这儿叫她一道儿的么。
他回了头,责怪地看着常戚戚。这目光里的责怪让
常戚戚莫名其妙,“好了好了,无事儿你们就走罢。我是不去的。”
白柳回头,他想说那咱们走吧。只是话还没说出来就听卿安道,”这出戏没看过,挺有趣的。缓缓罢。“他说,目光认真地看着戏台子上头。
白柳到了嘴边的话又吞了回去。终究什么也没说,只是点了点头,“好,那咱们看会儿戏罢。“说着,他朝着身后的奴婢使了个眼色。
几个奴婢抬来了两张椅子。
常戚戚对于戏曲没多大兴趣的,见白柳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