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如今的天气你也看到了?比往年要热许多,地里种的禾苗都蔫头耷脑的,缺水得很。如今已经是三月,却还不见下雨。”牛新章小声问道。
村长没想到他要说这个,心里的石头顿时放下了。
不是来找我说那房子的事就好,不然我还真不知道怎么解释。
现在新章哥儿可是个秀才了,要是真找我麻烦,我还真没办法。
“来,新章歌儿,咱们有什么事,坐下说。”他面色缓和,对屋外喊了一声,“老婆子,给我泡两碗茶来。”
村长媳妇嘟嘟囔囔地泡了两碗茶,走出厨房。
“有客人吗?怎么这个时候来?”
一出门就看到院子里面站着的姜如。
“唉?这不是新章娘吗?你怎么来了?我家老头子正在待客,有什么事你要等一下才行。”
说着,村长媳妇就把两碗茶端了进去。
进去就看到牛新章,她脸色一变,把两碗茶往桌子上一摔,背过身暗自嘀咕道:我还当是谁呢?怎么是他?我倒要听听他过来找老头子做什么?嗯!该不会是有事求到我们头上了吧?
这么想着,她就拖了一个长条板凳,往旁边一坐。
牛新章看向她,蹙了蹙眉。
他现在对人的情绪越发敏感。
这村长媳妇明显是对他有些不满,不知道他哪里得罪了她。
不过他要说的事也不是什么秘密,在这听也没事。
倒是村长,不耐烦地摆了摆手。
“我们男人家说话,一个女人家坐在这儿做什么?还不赶紧去做饭?”
村长媳妇顿时黑了脸,但是考虑到有外人在场,便不敢发作。
老头子最好面子,私底下她对他发脾气,他倒不会对她怎么样。
但是若是当着外人,落了他的面子,那那底下必定是一顿好打。
她轻轻哼了一声,“那我要不要新章哥儿的饭?”
她的声音略带嘲讽,像是在讽刺牛新章故意趁着饭点来,想要蹭饭吃。
村长黑着脸道:“有客人在这儿,自然是要做他的,还有他娘的,也一起做上!”
新章哥儿现在可是秀才了,别人想请他吃饭还请不着呢。
如今他过来,虽然不知道具体想做什么,但是却是个难得的机会,和他一起吃饭联络联络感情。
牛新章摆了摆手,“不用了,我是吃过饭才来的,说了事我还要回去上课呢。”
村长听了,遗憾地摸了摸胡子,“那新章哥儿你这次来是什么事儿?”
牛新章深深吸了一口气,合着着我刚刚说的话,他都没听清楚是吧!
他斯文地笑了笑。
“今年天气异常,一直不下雨,所以我来和村长说说。”
村长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说:“是啊,今年老天爷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直不见下雨,过年到现在连一点毛毛雨都没有下过,只能用河里的水浇灌。”
牛新章点了点头说:“村长,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我们这边在一百年前有一场大旱灾?”
“当然听说过,听我们村的老人说,那场旱灾死了不少人,当时天空一片赤红,土地都干裂了,田里的禾苗全部枯死,山上的树皮都被村民啃完了。到了后面,更是有易子而食的人,真是惨呐!”村长感叹道。
这故事还是小时候他爷爷说的,听说那个时候,爷爷的好几个弟弟妹妹都死在了那一场旱灾里,十个兄弟姐妹,只有他和哥哥两个大的活了下来。
曾祖父和曾祖母最后为了他和哥哥两人,活生生地饿死了。
回过神,村长问道:“你怎么突然说到这个?”
牛新章深深地望着他,仿佛在问:“你还没想到吗?”
村长面色大变,猛地站了起来。
“你的意思是?”
“没错,今年可能又要有一场大旱灾来了!”牛新章道。
“不可能!新章哥儿,你不要胡说!现在只是暂时没有下雨而已!”村长摇了摇头,背着双手在屋里走来走去。
牛新章叹气,“村长,你不要自欺欺人了。如今的天气你也看到了,一直不下雨,和书里记载的大旱灾的前兆一模一样。”
要不是他爹托梦,他也不信的。
村长被牛新章点破以后,也想到了这个问题。
他不是不信,而是不敢相信。
对于看着老天爷吃饭的庄稼人来说,旱灾绝对是灭顶之灾。
“那现在能怎么办?”村长满脸绝望。
如果旱灾真的来了,他们能活下来吗?
牛新章说:“现在不止要用河里的水来浇灌禾苗,还必须要想办法先把水储存一部分,以免到时候河都干了,我们连喝的水都没有。”
村长摇了摇头,“可是就算储存又能储存多少?”
“村长组织村民们,每家每户能存多少存多少,每日用水以后都尽量把用掉的水补回来。另外,村里组织人修建储水池,能存多少存多少。”
“也只能这么办了?”村长喃喃道。
牛新章又说:“天气越来越热,山上那些野菜和地里的菜一样,需要水,没有水迟早要干死。村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