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振洲背着手在不大的客厅里走来走去,这已经是他思考时候习惯性的动作了。
“这事很棘手。”
霍振洲沉思良久,扭头对李晋说道:“因为彼此之间意识形态的原因,东方人很难把势力渗透进西方,更不要说米国。”
“霍家虽然认识几个议员,但都是州议会的议员,在这么高层面的事情上,必须要国会议员才有资格做出影响,霍家恐怕很难有所作为。”
李晋却笑道:“霍叔叔,我从没想过通过游说来避免这一次灾祸。”
“或者说,任何游说都是没用的,因为这件事情符合现在米国的整体利益,而再愚蠢的政客,也不可能背叛大多数而选择我们所能提供的一些蝇头小利。”
“那你打算怎么做?”霍振洲挑眉问道。
李晋却是转头看向了霍老爷子。
霍振洲一愣,顺着李晋的目光看去,才发现老爷子正一脸不痛快地看着自己。
虽然已经四五十岁,执掌霍家多年,但在老爷子这不满的目光注视下,霍振洲还真有点如同犯错小孩子一般的心虚。
“爸,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
霍老爷子气道:“我是在后悔怎么把霍家交给你这么个没出息的东西手上!”
“米国人怎么了?华尔街怎么了?联储央行又怎么了?他们就多个脑袋多双手?让你光是听到名字就怂成这样?”
霍老爷子一连串的问话,让霍振洲尴尬不已。
“爸,要教训我也等一会啊,阿晋这个晚辈还在看着呢,你让我怎么下的来台。”霍振洲苦笑着求饶道。
这也就是霍家不把李晋当外人了,他才有这样的表现。
要不然换做其他人,霍振洲现在就要考虑事后杀人灭口以保全自己的威严和面子了。
“你要记住,你是霍家的子孙,其他人面对强敌的时候可以投降,可以逃跑,但是你不行!”霍老爷子沉声说道。
霍振洲忙低头道:“是,我明白了。”
冷哼一声,霍老爷子继续说道:“之前港城股灾的事情还没凉透,你们一个个就忘记了教训,不想想那股灾,到底是谁带来的?”
“即便是我们没输,可是要记住,我们也没赢!”
“只要敌人还在,他们贼心还不死,我们就永远要防备他们,防备固然重要,可如果有机会,为什么不打断他的一只手,给他一个难忘的教训,让他不敢再有下次?”
霍振洲闻言一愣。
这可不是什么醍醐灌顶,他反而觉得老爷子是不是真的年纪大了昏头了。
那可是华尔街,甚至还有联储央行,这意味着任何站在他们对立面的人要面对的,都是米国这个全球第一强国的经济力量打击。
如同三岁幼儿跟一个浑身是肌肉的壮汉扳手腕,疯了?
一见到霍振洲的表现,老爷子就知道他在想什么。
“糊涂!”
恨铁不成钢地骂了一句,老爷子又补刀道:“难怪环宇那孩子这么大了还不争气,有你这么废物的老子,那个儿子能有什么指望?”
霍振洲气道:“爸,我也是你儿子,按照你这套论断,那你成什么了?”
霍老爷子愠怒,拿起了拐杖就递给李晋,“小子,我年纪大了动弹不方便,你拿这个拐杖代替我狠狠揍他,他敢抬一下手我就把他赶出家门!”
李晋苦笑着按下了老爷子拿着拐杖的手,开玩笑,他怎么可能真的这么去做。
“两位,我知道你们是为了缓解我的压力,但真不用,我现在虽然感觉到压力很大,可真没到喘不过气的地步。”
霍老爷子闻言哈哈一笑,顺势就放下了拐杖。
“坐下来吧,走来走去,走得我头晕。”
瞪了霍振洲一眼,老爷子没好气道。
霍振洲这才苦笑着坐了下来。
“你说,你打算怎么做?”老爷子和颜悦色地问李晋。
“连横合纵。”
李晋表情严肃,说道:“拉拢一切可以拉拢的力量,这不是为我李晋而战,而是为了华夏那还脆弱的经济体系而战!”
“这一战要是输了,整个西方资本长驱直入,我们多年来辛苦的国民经济成果,就成了他们砧板上的肉。”
“可要是赢了,至少十年之内,华夏可以安稳发展,而我们每个人,也可以拥有蓬勃高速发展的十年!”
李晋的话,让霍老爷子和霍振洲都沉默了下来。
他们明白,李晋这么做是有必要的。
因为这一战,他们身后就是国内市场,根本退无可退。
一旦失败的话,二十年前签署广场协议的霓虹就是血淋淋的例子。
到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