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明鸢拿起旁边的湿毛巾用力在薄辞深脸上擦了擦,看着他的脸被擦出几道红痕也没有停下。
薄辞深原本还沉浸在她的温柔细语中,忽然感觉脸上疼的不行,脸上的肉都像是要被磨掉一样。
看来是被发现了。
他动了动僵硬麻木的手,伸手抓住那只在他脸上胡作非为的手,一双漆黑的眸子倏地睁开。
因为太久没有见过光亮,在看见光时,他闭上眼睛几秒,直到适应了光亮后才重新睁开了眼。
“装睡好玩吗?骗我有意思吗?你知不知道……”
我有多担心你。
后半句话到了嘴边又被南明鸢堵了回去。
“我刚醒。”薄辞深声音含着混沌的干哑和莫名的委屈感。
“少骗人了,你这样子可不像是才醒过来。”南明鸢直接戳破他的谎言。
看着她这幅生动的小表情,薄辞深薄唇微掀,温声安慰:“好了,别生气了,确实是刚才醒来的,四肢僵硬得很,动不了。”
南明鸢想到刚才她怎么都挣不开的那道蛮力,冷哼一声,讥诮道:“你刚刚使那么大的劲抓我,看起来可不像四肢僵硬。”
她甩开薄辞深抓着他的手,一脸淡漠的看着他。
这个似曾相识的表情,薄辞深也在梦里见到过。
这段时间他反反复复做了许多个梦,都与南明鸢有关,而她看向他的表情几乎都像现在这样的冷漠。
太阳穴开始痛了起来,他手指揉了揉额角,南明鸢连忙上前查看:“怎么了?”
薄辞深顺势拉着南明鸢的手把她扯进了怀里。
“你又骗我。”
反应过来的南明鸢没好气的抬起胳膊肘撞了下他的身体,而后要站起身来。
“嘶。”
耳边传来男人倒吸一口凉气的声音。
她转头就看到薄辞深紧拧着眉头,一副痛苦万分的模样。
“行了薄辞深,同样的招数使用一两次就行了,在你眼里我就这么好骗?”南明鸢语气含怒。
“明鸢,我真的疼,好像刚刚碰到了伤口。”薄辞深闷声开口,唇色跟着白了几分。
见他不像是演戏的模样,南明鸢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他现在身上还有伤口,唇线抿紧了几分,却也没再乱动。
她冷哼一声,声音冷漠:“这就是你骗人的后果。”
薄辞深鼻间里充沛着南明鸢身上好闻的幽香,他微微侧目,凝视着她好看的侧颜。
要是时间能永远定格在这一刻就好了,这样他就能一直像现在这样抱着南明鸢。
他放在南明鸢腰间的手不自觉收紧了几分。
就在这时,走廊外响起一道脚步声。
温熏这段时间她都没看到薄辞深,经过一番打探后,才知道他住院了。
走到病房门口后,温熏透过门上的玻璃窗看到里面薄辞深抱着南明鸢的画面,脸上的得意全然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满目妒火。
怎么又是这个女人?
“小熏?”身后响起一道女声。
温熏连忙敛去脸上的怒意,笑吟吟的转身看向身后的白秀兰。
“你怎么会在这?”白秀兰满脸疑惑道。
“我来医院体检,”温熏面色如常的随意扯了个谎,而后往病房看了眼,“伯母,我刚才看见这个病房里的人有些像薄辞?”
闻言,白秀兰眼底飘过几许尴尬,“就是他,因为受了点伤,所以这段时间都在住院。”
温熏佯装出一副震惊的模样:“怎么会突然受伤呢?我看里面的女人长得也有点像南明鸢。”
白秀兰握起虚拳放在唇边轻咳了几声,简单解释道:“辞深是因为她才受的伤,这段时间都是她在照顾辞深。”
她的目光越过温熏,看向病房里坐在一张床上的两人,眸子错愕的睁大了几分。
辞深醒过来了?!
旋即看到他身边的南明鸢时,白秀兰眼底又划过一抹复杂的情绪。
“伯母,你就不担心她对辞深下手吗?而且她还让辞深受了伤,就怕她会连累……”
温熏满脸担忧道。
话虽这样说,可她眼底却晃过一抹不甘的情绪。
没想到这段时间陪着薄辞深的人竟然都是南明鸢。
她能靠近薄辞深的机会又被抢走了一次。
“她不会对辞深下手的,这段时间她一直在尽心尽责的好好照顾辞深。”白秀兰轻声解释。
“可伯母,辞深是因为她才受的伤啊。”
温熏皱眉提醒,希望能借着白秀兰对南明鸢的厌恶把她从病房赶走。
白秀兰低声叹息一声:“这件事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