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明鸢心里一通输出加勾勒‘美好蓝图’,但面上还是毫无波澜的淡漠,端庄的模样。
祁司逸的耐心显然也消耗殆尽,他伸手去拉南明鸢,却被薄辞深闪过,脸色顿时凉了几度。
“薄辞深,你再缠着我妹妹,别怪我不客气了!”
薄辞深置若罔闻,看也不看祁司逸,只垂目瞧着南明鸢,语气里满是不解:“你为什么这么抗拒我,我有做什么让你生气的事吗?”
“还是,因为我拍下了那幅刺绣图?”
“……”
这话这狗男人也真问的出口!?
这要她怎么说,从她三年前嫁进薄家就开始受委屈说起,从薄辞深捧着司瞳却来践踏她的真心说起,还是从离婚后薄辞深依然不相信她还要纠缠她说起?
千言万语,南明鸢无法开口,也不想回忆那段人生中的黑暗。
“没有,你少发疯。”她冷淡道。
南明鸢不承认,薄辞深却当她就是这么想的。
他沉着眉目,深邃的眼眸紧紧凝着南明鸢,理智客观的分析道:“你又不懂苏绣,要来除了摆着好看,只会浪费了它的价值。你如果喜欢美人图,市面上有很多流水线工艺品,当摆件足够了。”
“……滚!!你有病!”
南明鸢真是一秒都受不了这个男人了,和他多说几句感觉自己的血压会飙到一百八!
她抬手,朝着薄辞深的脸就打算给给一记重击!
与此同时,祁司逸也卷着袖子冲了过来!
两相为难之下,薄辞深蹙眉放开了手。
他松手倒不是怕挨打,只是他在极短暂的时间内判断出,若不放手,南明鸢和祁司逸势必会撞在一起,她穿得又是高跟鞋,恐怕会再次栽倒。
何况两人真的动手,她在旁边拉架劝架,难保不会受伤。
祁司逸本就皮肤白,现在气的脖子都染了红,他恶狠狠地瞪了薄辞深一眼,伸手扶住了南明鸢。
“鸢鸢,我们走,小心脚下。”
薄辞深则看着祁司逸落在南明鸢腕子上的手掌,眼神忽地一暗。
现在祁司逸的任何一个动作他都觉得是别有用心,就像现在,牵手而已,有必要握得那么紧吗?
南明鸢现在真是再也不想看见薄辞深,每回遇见这男人就几乎没好事,总是坏她的好心情。
她快走了两步,才发现刚刚踩着细高跟崴到脚了,略一动作,痛意就从脚踝处丝丝缕缕地蔓延至整条腿。
南明鸢秀美微拧,弯腰抚了一下脚踝。
祁司逸立刻察觉到了,忙蹲下身为她查看,神色如临大敌,焦灼得仿佛是他自己骨折了一般,“怎么了,是刚才不小心崴到了吗?”
南明鸢摇摇头,不想让祁司逸过分担心:“可能是,不过也还好,就是有点使不上力……”
“那就是崴到了!”
祁司逸心疼坏了,二话不说拉起袖子,将南明鸢一整个打横抱起,动作迅速但轻揉,好像对待什么稀世珍宝一般。
“不怕,小哥抱你回去。”
转过身的瞬间,祁司逸留了个头。
他锋锐如刀刃的眼神向薄辞深投去,带着滔天的敌意,在夜色中让人心尖一凛。
火花四溅,敌意非常,两个雄性生物间的梁子,算是就此结下。
直到祁司逸抱着南明鸢的身躯慢慢消失在薄辞深的视线之中,他的脸色也还没有缓和如常。
……
林深看着表掐算时间,等着接自家上司回去。
他走了两步,老远就看见自家上司,像个大冰柜似的直愣愣杵在那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林深一看他的神情动作就知,薄辞深此刻心情极差。
不是来拍卖会看东西吗,谁惹他了?
直到负责人提着精致的纸袋将展品送过来,薄辞深的神色才稍微能看了一点。
“薄先生,这是您今天拍下的展品,都在这里了。”
林深赶紧自觉上前接过:“我们知道了。”
送东西的年轻人微笑告别:“那您慢走,路上小心,恕我不远送了。”
林深在心里暗暗想,他这一路确实需要小心。
“砰——”薄辞深关车门的动作很重,林深一听就知道不好,这不是一般的不高兴,是非常非常不高兴。
他一坐进来,车内的整个气氛都低压了,闷得人快喘不过气。
林深小心的将车窗开了个缝,心里暗自猜测,能让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薄总情绪起伏如此之大的,只有南明鸢了。
两人又吵架了?
毕竟自家上司最近可没少因为南明鸢喜怒无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