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明鸢看薄辞深的生气不似作伪,突然,心里产生了荒唐的想法。
该不会她那天丢掉的礼物,就是《沧海图》吧?
不会吧……
南明鸢想到那个被她丢进垃圾桶的盒子,气势骤然减退许多,她避开了薄辞深的视线。
薄辞深见她突然安静下来,浓眉皱得更厉害了,“不说话,心虚了?”
南明鸢继续沉默。
薄辞深看着眼前女人躲闪的视线,突然想到了什么,脸色顿时变得异常难看。
“南明鸢,你不会把它扔了吧?!”
南明鸢;“……”
薄辞深觉着事情发展的离谱,气得心肝肺都要炸开了,俊美的面容紧紧绷着,他蹙着眉头,看着南明鸢的眸底席卷着暴风雨。
“公报私自,你可真是好样的——!”
薄辞深话说到一半,突然,余光中不知道看见了什么,脸色一变。
“对……不起,请帮我一下!”
一个侍应生正拐了一个弯过来,脚下似乎是打滑了,手上端着一整盘做装饰用香薰蜡烛,耀眼刺目的火光,眼看着扑向薄辞深的西装!
侍应生心里已经绝望了!
面前的男人一身昂贵西服,矜贵异常,他这一盘子蜡烛要是烧在男人身上,他的命会不会也没了!
侍应生已经闭眼做好了准备,忽然眼前一个人影闪过,稳稳的扶住了他手中的托盘。
“小心!”
南明鸢悦耳好听的声音,让侍应生回过神来,看见已经被稳稳拖住的托盘,整个人心有余悸,连连低头道歉:“对不对,先生,小姐,实在不好意思。都是我的过失,您二位没事吧?”
南明鸢摆摆手先让那个侍应生走了。
“薄辞深,没想到,你还是这么怕火。”南明鸢不知想到了什么,扯了扯嘴角,目光轻嘲。
薄辞深猛然回神,脸色还是差的,被火灼伤刺痛的触觉是那么明晰,刚才的瞬间一些刻骨的涌上了大脑。纵然他自制力极好,神色还是有些恍惚。
“你怎么知道我怕火?”
他怕火乃是小时候的事情了,也是那一次,他遇到了司瞳,是她冒着生命危险将他救出了火场。
南明鸢又是怎么知晓的?
薄辞深清冷冷的目光像是要将南明鸢看透。
她怎么知道的?
听到这个问题,南明鸢心里闪过几抹自嘲。
也是,曾经她救他的时候他还昏迷着,又怎么可能知道是自己。曾经的南明鸢可能还会回答,但现在的她觉得,这件事也没必要让薄辞深知道了。
南明鸢面上淡淡,随口扯了一句,“我又不是瞎子,你过生日从不让点蜡烛,看见有关火灾的新闻也脸色难看,这还不明显?”
这话倒无可指摘,朝夕相处,的确会下意识流露出很多细节习惯。
薄辞深对这事的疑虑暂时打消了,但怒气还没彻底消除。南明鸢对他母亲干得好事和那些酸言讽刺他可还都记着。
他抚一抚袖口因碰撞弄出的皱褶,最后看了南明鸢一眼,“总之,画我已经送到南氏,违约金也赔付了,如果你再因此来找我母亲的麻烦,我不会轻饶你。还有……”
顿了顿,他又道:“之前念着薄氏和南氏曾经两家有交情,我愿意和南氏合作,并且表示了诚意。但现在。我对南家大小姐很失望。帮我转告一下,薄家和南家的交情到此为止,以后一切合作免谈!”
最好以后也别让他见到南家大小姐!
薄辞深黑着脸转身离开了。
南明鸢立刻也转了头离开。
莫名其妙,谁需要他的失望,她从来就没有想过合作,她恨不得最好永远都不要看见名叫薄辞深的脸!
只是……
她一想到躺在垃圾桶的东西会是《沧海图》,还是有点不可置信,那副画可不便宜,谁正常脑子给陌生人送八位数的礼物。
薄辞深真会有那么好心?
她决定回去看看。
要真的是,还真省了她的事儿了。
南明鸢的心情此时平和了下来,而司瞳这边就要比她焦灼多了。
“你说什么?!辞深去见了南明鸢?”
她举着电话气急败坏,电话对面的人恭敬应答:“是的司小姐,我亲眼看到的,千真万确。”
司瞳砰的砸了电话!
她原以为薄辞深和南明鸢离婚后,薄辞深能对她更好一点,谁想到薄辞深对她依旧是原来的模样,上回陪她试完婚纱,都没有留下来共进一顿晚餐。
她安慰自己,薄辞深工作忙是难免的,等结婚后再培养感情也来得及,但没想到他没和自己吃饭,而去见了南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