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厨师了吗?”薄辞深问道。
管家一怔,面露难色。
这三年一直都少夫人做饭,哪里轮得到厨师啊,原本以为少爷不会尝出什么区别,没有想到这么快就暴露了。
管家默默叹了口气道:“没换,这就是厨师做的,以往的饭菜都是少夫人准备,味道肯定会有些差距。”
他当真是没有见过哪一个女人会对少爷这么细心。
少夫人知道少爷讨厌她,很多时候都不会和他同桌吃饭,更不会告知他自己做了什么,只为了让他吃的舒心。
每一次做饭,少夫人都是准备一下午。
知道少爷胃不好,准备的每道菜都是养胃的。
他已经不止一次看到少夫人手上的伤痕了,可这三年少爷从来都没有发现过。
明明是嫁入了豪门,可她的生活却好似一个女佣一般,不,可以说还不如一个女佣,女佣还有钱赚。
薄辞深看着一桌的饭菜,心情突然降到了极点。
这个女人竟然如此有心机,她就是故意的!
都已经离婚了,还妄图用饭菜勾起自己对她的记忆!
薄辞深扔下筷子,愤然离开。
上了楼,他径直越过房间,前往了书房。
灯光下,男人棱角分明的面容显得异常阴沉,睫毛落下的阴影更是遮蔽了他眼底的真实情绪。
明明如此寂静的环境下,他却无法静心工作。
薄辞深烦闷的推开文件,起身走向了窗前。
月光透过落地窗落在了他的身上,逐渐将他的身影拉长,渐渐将他笼罩在一层阴郁之中。
花园中的灯火通明,所有景色一览无遗。
薄辞深看着被微风吹动的秋千,心中越发烦闷。
往日里,南明鸢总是喜欢抱着一本书,坐在秋千上。
他眉头紧皱,三年来,南明鸢对自己从来都是百依百顺,可是现在呢,她不光对司瞳动手,更是不顾自己的面子和别的男人……
猛然间胃部传来隐隐的疼痛,将他拉回了现实。
薄辞深倏地想起来五年前的事情,那时候他初去巴黎开拓市场,哪知宴会结束后,对家派来的杀手下了死手。
他倒是想躲,可肉身又怎么比得上子弹。
无论哪家医院,都给他下了病危通知,他几乎整个身子都踏入了阎王殿,还是薄老爷子不肯放弃,砸下一亿请来了神医。
一亿换一命!
神医从阎王爷的手里将他抢了回来!
薄辞深只觉得自己赚大发了!
倘若不是神医,只怕现在他也没有机会站在这里。
说起来,让林深查神医的事情也有些时间了,不知道现在有没有消息。
拨通了林深的电话,薄辞深的语气多少有些不善。
“神医查的怎么样了?”
林深就知道这个时间薄总给自己打电话准没有好事。
“还没有找到,但……”
林深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说出来,“上一次您和少夫人办理离婚的时候,在民政局外,跟着少夫人一起来的那个男人很像神医的徒弟,我曾经看到网上流出一张有关神医徒弟的照片,和他有七分像,不过目前还不能够确定。”
薄辞深一愣,湛黑的眸底染了不悦。
“当时为什么不说?确定的怎么样了!”
林深不禁打了个寒战,心中有些庆幸自己没有在薄总的面前。
“总裁,照片早就没有了,我现在正在抓紧时间确定那个男人的身份……”
“还不赶紧去!现在就去!”
嘟嘟嘟——
听着电话那端的忙音,林深欲哭无泪。
大半夜的,就算年薪八位数也得让人睡觉不是……
挂了电话,薄辞深俊眉紧皱,林深说的话自然不会作假,可南明鸢怎么会和神医的徒弟有牵连?
这样惊才绝艳的人,南明鸢哪里有本事去接触!?
再说了。
她这种为了钱的女人,又怎么可能入得了神医徒弟的眼。
想不通,薄辞深心中越发烦闷,摔门而出。
路过主卧,男人脚步顿了些许,推门而入。
在他的床头抽屉里,一直摆着一个檀木雕刻的盒子。
盒子面放的是一个翡翠挂件,水头极好,雕工更是上乘,上面的暗纹好似水波一般,活灵活现。
唯一不足的是,这挂件缺了一半。
薄辞深打开盒子看着吊坠,一贯冷淡平静的眸底燃起光芒,像是晴朗夜晚苍穹的星火,看着吊坠久久回不过神。
窗外的月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