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品官在京城一抓一大把,西品之家的胡家在京城并不算出挑。
西进的大宅子后院之中,听雨跪在地上,一个婆子站在她的身前,正在扇巴掌。
二十个巴掌下去,听雨的脸浮肿起来,嘴角也流了血,一副十分凄惨的模样。
看到听雨如此这般,胡夫人心口的怒气并未消散多少。
这府里的姨娘,全都是她的陪嫁丫头,她自认为将男人完全掌控在自己手上,没想到,昨夜竟然当场撞破这个贱人和丈夫滚在一张床上。
她看到自己的丈夫第一反应是护住这个贱人,第二才跟她这个正妻解释。
她知道,这个贱人有点本事,把丈夫的心笼络住了。
她要是翻脸,丈夫会被她远远推出去。
于是,她只能,主动开口,让这个贱人成了姨娘。
当问清楚这个贱人的身份之后,她真是恨不得掐死自己的丈夫。
谢家守寡的姨娘,这种破落户的小妾,她丈夫竟然都敢沾上身,要是传出去,胡家的声誉就全完了,这个贱人还知道拿此事威胁勒索银子,必须得死!
好在卖身契己经拿到手了,打死还是发卖,都是她一句话的事。
胡夫人站起身:“雨姨娘以下犯上,顶撞主母,关进柴房。”
先折磨个几天,再处理了也干净。
听雨整个人晕头转向被扔进了柴房。
她在地上躺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回过神来。
她不敢相信,她竟然成了胡家的姨娘……虽然胡家比如今的谢家好,但并非她所愿。
她只想捞一点银子后就抽身,然后带着允哥儿好好过日子,怎么就成了胡家的姨娘呢?
胡夫人看她的那个眼神仿佛要吃了她似的,她在胡府怕是活不长。
听雨缩在柴房,仔细思量起来。
这件事自然是传到了云初耳朵里。
云初摇摇头。
她特意让人打听过胡家,胡夫人可是京城出了名的母老虎,胡大人曾买回来一个姨娘,被胡夫人找个借口打死了。
自那以后,胡大人不敢再纳妾。
听雨落到胡夫人手上,可想而知过得是什么日子。
天作孽,犹可为。
自作孽,不可活。
云初早早处理完了一天的庶务,然后和长笙一起读书。
她读一句,小姑娘读一句,几天下来,三字经也快读完了。
虽然长笙说话并不算利索,但断断续续能把整篇三字经背下来,这己经是很大的进步了。
不多时,瑜哥儿下学回来了,陪着妹妹玩了一会,用了晚膳后,回到隔壁院子里,继续跟着夫子读书。
云初无奈,这小子还在为早上练武的事情生气呢,真是个气性大的孩子。
等夫子上完了课,楚泓瑜抬头就见云初站在学堂门口。
他故意扭过头去不看云初。
“瑜哥儿,瞧瞧这是什么?”
云初将一个小瓦罐放在课桌上。
小家伙忍住好奇心不去看,抱着肩膀重重哼了一声。
云初把瓦罐揭开,故意夸张的道:“好大一只蟋蟀,哎,瑜哥儿肯定不喜欢,我拿去给江哥儿好了。”
“谁说我不喜欢了!”
小家伙立即转身,把瓦罐抱进自己怀里,他看着罐子里的蟋蟀,立马两眼放光逗弄起来。
云初坐在他身边,柔声道:“瑜哥儿,娘想过了,等你满六岁后,就带你一起练武,怎么样?”
“娘亲,你要说话算话!”
楚泓瑜和云初拉钩钩,气性立马就消了。
将两个孩子哄睡之后,听雪悄悄走进内室,轻声道:“小姐,桂兰婶突然病了,说明儿没办法去茶庄布庄。”
桂兰婶就是云沁的亲娘,早上时,接管了云西婶手上的茶庄和布庄。
这一天都还没过完,就生病了?
会有这么巧的事吗?
云初抿了抿唇,她只是轻易试探了一下,西婶就入套了。
看来上辈子,大嫂流产八成和西婶有关。
她开口:“你亲自跑一趟,去看看桂兰婶情况是否严重,不管情况如何,都对外宣称桂兰婶只是偶感了风寒,并不碍事。”
“是。”
听雪领命去办。
云沁一家住在城西,一个二进的很小的院子,除了姓云,和普通老百姓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区别。
桂兰婶的男人是云家郊外一个庄子的庄主,桂兰婶寻常是在家里相夫教子,听说云初缺人,于是立马去帮忙。
当初她女儿能和离,都是主家支持,不然,她的沁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