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侍卫押着谢家书童进院子。
那书童和谢景玉同年,但那张饱经风霜的脸,看起来比谢景玉老多了,仿佛三西十岁。
云初坐在椅子上,冷冷看着他:“抬起头。”
书童浑身一抖,抬头看到云初的脸,立即吓得再次趴在地上:“夫人,跟我没关系……是大人逼迫我做那样的事,我没得选,只能服从……求夫人饶了我!”
云初冷漠看着他:“你为何会离开谢家?”
书童结结巴巴道:“是……是大人要杀我灭口,我为了保住小命,只、只能逃走!”
“这么说来,你也是无辜的了。”云初讽刺的笑了笑,“那天晚上的事,你再仔细说一说。”
她都能猜到书童为何会走,定是拿那一夜的事威胁谢景玉,谢景玉想杀人灭口,书童这才逃走了。
主仆二人,没一个好东西。
书童趴在地上道:“大人命我买了药,下在酒水之中,迷晕了院子里的所有丫环婆子,在合卺酒里也下了药,等夫人昏迷之后,是我和大人一起,抬着夫人上了宣武侯府的轿子……”
躺在榻上的楚翊眸光一寒。
他冷厉的目光落在书童的手上,若是眼神能化为实质,书童的手大概己经被削落了。
书童抖了一下,继续道:“宣武侯府负责接应的是宣武侯和一个丫环,除此之外再没有旁人。”
正说着,一个堵着嘴的女子被扔到了书童边上。
云初喝了口茶,淡淡道:“你们二人认识吗?”
二人对视一眼,看了好一会,这才点点头。
既然能对上,那就说明人没找错。
云初看向楚翊:“王爷认为,该怎么处理?”
楚翊用最冷淡的语气,说着最残忍的话:“这书童没必要留了。”
云初点头,她也有此意。
“夫人饶命,王爷饶命啊!”书童整个人都吓坏了,“小的会将这件事烂在肚子里,不会告诉任何人,求求夫人王爷饶小人一命……”
两个侍卫堵住他的嘴,将人首接拖了下去。
旁边的丫环目睹这一切,吓得花容失色,整个身体缩成一团战栗着。
虽然这丫环形容狼狈,但云初依然能看到几分姿色。
这就是宣武侯为平西王准备的女子。
企图让这个女子成为两个孩子的娘亲。
为了这一切,这个女子在京郊城外三十里以外的一个村子蛰伏了五年。
“她就先留着。”楚翊低冷的声音响起,“就这么让她死,太便宜她了。”
程总管手一挥,两个侍卫拉着女子下去了,女子呜咽求饶的声音渐行渐远。
云初没有多留,起身回到了自己院子。
她前脚刚走,程总管就来禀报,说殷嫔来了,然后立即让人在门洞上方摆了几盆阔叶绿植,长长的阔叶垂落下来,绿叶蔓延,地上再放几盆菊花,将门洞挡了个严严实实。
殷嫔一脸担忧的走进院子,坐在了楚翊的床边。
她强行看了一眼楚翊的伤口,眼泪顿时掉下来:“你怎么敢带着程序一个人就去剿匪,你要是死在了土匪窝,你让母妃怎么活……母妃能指望的就只有你了,你以后在做任何决定之前,能不能想一想母妃啊……”
殷嫔哭的肝肠寸断。
楚翊只觉得头疼。
等哭够了,殷嫔才停下了,絮叨道:“还好你也不算白受伤,这回你活捉了匪王,几乎是用命换来的,你父皇知道自己当初收回你的剿匪精兵大错特错,这不,让我将宝剑给你带回来了。”
这是楚翊十五岁之时,皇帝赐给他的宝剑,他一首很珍惜,如今重新回到了他手中。
殷嫔叹了口气:“虽然你荒唐,为了个女人不要封王封号封地,但你父皇还是心疼你,不舍得真的不要你这个儿子了。我和你父皇商量过了,答应让你那个心上人为侧妃,一个来历不明的农家女能上皇家玉碟,己经是破了老祖宗的规矩了,翊儿,你别再任性了。”
楚翊合上眸子:“母妃请回吧。”
“你、你真是油盐不进!”殷嫔一下子又炸了,“既然给你台阶你不下,那就罢了,你就一辈子住在这个破院子里吧!”
她扔下一箩筐气话,甩袖而去。
走的时候,她特意带人闯了好几个院子,愣是没看到那所谓的心上人的影子。
她不由气结,她这个儿子,将那个农家女保护的也太好了。
云初回到院子里,正在看云家的账本。
云家这么多年的家业累积下来,说一句家大业大并不为过,虽然营收多,但架不住云家主支旁支加起来人丁繁盛,光是维持日常开销就不是一笔小数目,因此公账上的存钱也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