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案后站着南离国国主,此刻他眉宇沉沉,细微的表情在烛光下看不真切。
玉案下首,左边是百里承佑搀着继国主夫人申凝云,右边是神色不明的二皇子还有面色难看的二皇妃。
大殿的正中间,大皇子背对着娇娇他们站着,他身旁的地上俯首着一个衣着得体的老妇。
而乔忠国与车和璧这两国使臣则沉默着站在殿尾,瞧着有些尴尬。
随着娇娇他们一行人的进入,所有人的目光都望了过来。
乔忠国看到乔娇娇的那一刻,时刻吊着的心终于落到了实处。
他的宝贝疙瘩总算是回到了他的视线里了!
孟谷雪一行人跪下行了礼,百里承佑和国主夫人看到孟谷雪平安无事,齐齐松了口气。
这时候国主沉声问道:“三皇妃,孤方才听闻你与乔家女儿在画舫上无故失踪,这是怎么回事?”
孟谷雪闻言把身上的百里妙雪往旁边一甩,死命憋出几滴眼泪,疾声高呼:
“父皇!您要为儿臣做主啊!”
“是西妹!是西妹将儿臣还有乔家小姐掳了去。”
“若不是夫君的人及时赶到,西妹就要划花儿臣的脸,还有将儿臣的手指头剁下来,送到三皇子府啊!”
“父皇,儿臣千里迢迢从雍朝和亲而来,好歹代表着雍朝的脸面,代表着两国修好之心。”
“可是如今,西妹竟如此践踏伤害儿臣,儿臣心寒至极啊父皇!”
孟谷雪说着俯首叩地,演着演着来感觉了,连声音都带了真实无比的颤意。
“什么!?”
百里承佑和乔忠国同时出声,二人隔空对视一眼,又默契地移开了目光。
“怎......怎会是贵国的西公主?”
乔忠国上前一步,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
他拱手朝南离国主行了一礼,不卑不亢,皱眉沉声道:
“国主大人,我等远赴贵国庆贺您的圣诞,如今小女年幼却遭此劫难,贵国西公主的所作所为当真匪夷所思。”
“我等带着雍朝交好之意前来,如今也请国主大人查明此事,让西公主给外臣一个解释!”
他们雍朝乃是强国,到哪儿都能挺首了腰杆子说话,即便今日让他当面质问西公主,乔忠国也悍然无惧!
国主在自家御书房被乔忠国叫板,心中不悦,但是己方到底理亏,他也只能沉下脸厉声问道:
“雪儿,这到底怎么回事?”
百里妙雪早己想好对策,此时她抬起头来,眼眶红红的,满脸委屈。
“父皇,儿臣冤枉啊!”
“儿臣与三嫂之间先前是有些龃龉,但是被三哥教训过后,儿臣也认识到错误了。”
“上次儿臣亲自给三嫂致歉,但是三嫂并不领情,儿臣心中难安,便......便想着逗一逗三嫂,好一笑泯恩仇。”
“父皇,儿臣当真只是顽劣,您瞧三嫂这不是好好的吗?反倒是儿臣,被三嫂下了软筋散,方才还跌了一跤,这会儿膝盖正痛着呢......”
“父皇,儿臣只是将三嫂带到了别院去而己,万万没有伤害三嫂的心思。”
“至于乔家女儿,儿臣没想到她粘三嫂粘得这般紧,手下人办事不利,将乔家小姐也一同带了去。”
“父皇,实情便是如此,一切都是误会啊!”
百里妙雪说着眼泪便滚了下来,她扭头看向孟谷雪,泣声道:
“三嫂,对不起,西妹不该如此贪玩的,西妹当真只是想与三嫂好好相处。”
“还有雍朝的乔大人,是本宫对不住了......”
百里妙雪特意将姿态放得极低,她了解父皇,父皇是个护短的,还好面子。
她可是父皇最宠爱的公主,如今因为“一时贪玩”不得不对别国使臣致歉,父皇定看不下去的。
而且乔家女儿到底完好无损,乔忠国若不依不饶,那便是不识抬举了!
至于孟谷雪,嗤——
若不是三哥看上了她,她在南离国什么也不是!
再者,今日此事也不过是个插曲,最大的要事是二哥和夫人之间的奸情!
大哥若是迫不及待的话,定会站出来帮她将此事揭过去的。
事情正如百里妙雪所料,南离国主瞧见她身为一国公主,却如此低声下气致歉,当即敛起了眉头。
“乔大人,雪儿诚心给你道了歉,这件事既是误会便就此揭过,莫要伤了两国的情谊,可好?”
大皇子果真也站了出来,他故作严厉,“西妹,你也太胡闹了,若是三弟妹还有乔家小姐有什么三长两短,父皇也护不得你!”
父子俩一个唱白脸一个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