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陆远微微侧目,随意扫了扫唐瑛! 意思不言而喻,该你解释了! “将军,我是行军文书,你何必多问!” 唐瑛神色自若,振振有词:“之前在议事大帐之中,你亲口承诺,大军在外,岂能没有文书!难道大军转战之后,你就要将此弃之脑后,将我弃在交州,终日与山民为伍?” 她面不改色,继续道:“我已看到交州物产,深知交州将来,自然不会因交州疲敝,而心生小觑!如果是从前,我当然乐得于交州终老,不被世事打扰,不必计较诡谲人心!” 她又沉吟一下,才再次开口:“可人人都有野心,我在向将军献出大汉情报网时,就难免心生憧憬!我一身所学,俱是为大汉进取所用,只有北疆,西域,才能让我尽展抱负!” 陆远呆滞片刻,哑然失笑:“你的意思?” “我大汉并非没有雄主!” 唐瑛眸光璀璨:“质帝不过八岁,就敢当庭怒斥跋扈将军梁翼!虽然最终惨遭毒手,但将军一身勇烈,难道也会和其他文人一样,觉得他只是年幼无知,不懂权变隐忍吗!” 陆远微微点头:“此事我明白,这是我大汉帝王的勇烈!尊严不容亵渎,远比性命重要!可你的意思,到底是什么?” “我大汉如此疲敝,历代君王,却依旧经营着绣衣吏情报!” 唐瑛轻叹一声:“实则大汉历代君王,都有着开疆拓土之进取雄心,正如我之前身份,就必须学习四方胡虏的语言一样!只是大汉不断陷于内斗,让历代君王都是有心无力!” 她忍不住感慨:“我虽与朝廷再无瓜葛,也仰慕将军之志,远胜于匡扶大汉!却希望将军能继承大汉遗志,传承这份进取雄心!不负历代绣衣吏在外艰辛,也不负我以一身所学,倾心追随!” 陆远呆了呆,迟疑道:“你何来这些感触,最近收到了什么消息?而且你我之间,何必说得如此沉重!你明知我不喜欢这些沉闷话题,更不喜欢空谈将来,只愿着眼于当下!” “将军在敲打老神仙之时,我收到了小妹的消息而已!” 唐瑛明眸扑闪,盈盈笑道:“此事将军早晚尽知,不必急于相问!我只是念及将军以雷霆手段,定局交州,又在随手之间,为交州开拓海南岛,一时欣慰,稍有感慨而已!” 她款款回身,在坐榻落坐! 斟茶伺候,也恢复了从容! 陆远想了想,大步上前,嘿嘿一笑:“行军文书,大军争锋之际,你在此随意感慨,就不怕我治你个扰乱军心之罪,打你军棍吗!赶紧说说,伏寿到底来了什么消息!” “将军,我参与了荆州战略的部署!” 唐瑛咬了咬红唇,妩媚一笑:“如今此战已成定局,刘表已是瓮中之鳖,你又何必吓唬我!钱塘侯朱儁就快到了,我会以行军文书的身份,陪你一起接待,到时你自然一切尽知!” 她俏脸微红,又悻悻低语:“而且你我之间,你什么龌龊手段都做了,还能怎么拷问我!此事无关荆州大局,只是我说着难堪,你就忍着好奇,等待几天吧……” “你……此时倒是聪明了,却不知还是要被陈群诓骗!” 陆远敲了敲额头,一脸无奈道:“不过此时大战已起,你身在军中,就得听我的规矩!第一,不能随便洗我的衣服,不能嫌我脏,这关系全军士气,你不能胡闹!” 他确实想知道京中消息! 毕竟锦衣卫能打探到的,和伏寿收到的,完全是两回事! 而且朱儁之前执意要在皖城宣旨,就是暗示不会给他交州! 这才让他对天子旨意,有名无实的封赏兴致缺缺! 但如今朱儁既然愿意前来,必然是京中有了变故,刘协改了主意! 虽然唐瑛说他没法拷问,但他却自有办法! 不过此事不是当务之急,还是先得让唐瑛了解战时规矩! “我……又不是洗衣妇,谁管你脏不脏!” 唐瑛满面娇嗔,一时气结:“你就算脏成猴子,我都不会管你!而且这次我是真正的行军文书,在帐中有自己的房间,你反正不能对我乱来,脏不脏与我何干!” 她说话之间,向着一旁挥手一指! 果然,那里也有一处狭窄空间! 只要放下帘布,就自成一体! “你们这次过来,还真是有心了!” 陆远环视一圈,不由怔了怔,乐呵呵道:“我们说回正事,其二,你不能碰我兵器!别像之前一样,没事就擦来擦去!这关系我身家性命!而且这些杀人物件,也不用总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