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他依旧未说自己真正在意的是商船,正是商人心计使然。 奴隶逃了或者死了,都可以再抓,但商船却是他糜家根本。 徐州北接青州,东靠大海,西临豫州,南抵长江,正适合海上贸易! 这些商船虽然对偌大糜家不算什么,却是他广陵商行的命脉。 每一艘商船沉没,都让他心头滴血! “混账话!大军练兵,岂容旁人置喙!” 陆远面沉似水:“陆某不只缺粮,也缺奴隶,你们船内这些,你开个价吧!你如果还做不了主,那就是来此胡闹,贻误军机了,明白吗!” 他心头了然,怕是此刻豫州战乱,已经波及到了梁国和陈国。 毕竟如今豫州风起云涌,袁术,曹操,刘岱都在争夺。 而这些奴隶,要么是袁术等人卖出,要么是糜家以口粮诓骗而来。 下场却都一样,要被糜家经海上丝绸之路,卖到西域大秦! 这是时代的悲哀,大汉律法中十二条关于家财的律令,就有五条事关奴隶。 即便是大将军卫青武功赫赫,也难逃平阳公主府的骑奴出身。 以至于史书留名,‘又置奴婢之市,与牛马同栏!’ “价格……市面价格是一贯……” 糜福哆哆嗦嗦,咽着口水,小心翼翼试探:“我们糜家虽然只做海上贸易,这些奴隶卖去西域大秦,往来之间就可获利三十余倍!但如果是将军需要,我可以做主无偿赠送,只愿与将军结个善缘!” 他心思百转,自然听懂了如果还做不了主,自己贻误军机的下场! 那就是真正扒皮了! 说了一堆,也只为卖个人情! “一贯……价值三头羊,你们有心了!” 陆远陡然面色阴沉下来,没有一丝情感外露,淡淡开口:“出去安排吧,陆某全要了!如果这些奴隶没有损伤,陆某收下你的善缘!如果稍有差池,陆某砍了你全家脑袋!” 他从不曾自诩君子,更不是悲天悯人的善人。 慈不掌兵,大军主将,沙场沃血,容不得一丝妇人之仁! 心中志向,也只是刀兵开路,护佑自己治下百姓,顾不得其它地方! 不过此刻心头却波涛汹涌,怒不可遏,少有如此森冷杀机! 这群混蛋在境内贩奴就算了,竟然还把大汉百姓卖去西域! 简直丧心病狂,禽兽不如! “将军放心……我这就去!” 糜福一个激灵,只觉得寒意刺骨,匆匆起身,人却直接被典韦提了出去! 身子忽忽悠悠,脑中浑浑噩噩,只记得这个陆扒皮的一句话。 稍有差池,就砍了他全家脑袋! 大帐内,郭嘉看着陆远,轻叹一声:“将军,不可意气用事,毁了这次敲山震虎!大仁不仁,大义不义,我扬州还有更多百姓,等着将军为他们争口吃食!” 他智慧通达,心中始终清楚,他们此行是来敲诈钱粮的! 如果为了一时意气,在徐州耽搁,只会让扬州更多百姓因此受灾! “奉孝放心,道理我懂!” 陆远松了松拳头,轻吐浊气:“大军战略已定,我不会为了逞一时之快,害死更多百姓!不过徐州糜家,却得为他们所行之事,付出代价!” 他身在行伍,自然分得清轻重! 如今他扬州大军毕竟还未回归,他也没有手持利刃! 不过糜家敢把百姓贩卖到西域,他却无法视而不见! 心中已经打定主意,要将这个毒瘤斩草除根! 甚至徐州陶谦,能容忍糜家如此行事,也难逃一死! 大帐内一片宁静,只有外面战马呼啸之声! 过了良久,忽然传出无数哭哭啼啼之音! 哀嚎遍野! 典韦拎着糜福进帐,大咧咧道:“主公,那些奴隶已经上岸了,现在怎么办?” 糜福极力仰面,讪讪笑道:“将军,二十万贯,草民一文不取,只请将军高抬贵手,放过这些商船,与我糜家结个善缘……” 他实则急迫不已,外面的大军还在练兵! 他糜家的商船,依旧一艘艘沉没! 偏偏这个陆扒皮,始终不曾松口! 而他糜家家主,也不知何时才能到来! “你有心了,陆某收了你这份人情!” 陆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