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陆府。 烛火摇曳,客室亮如白昼! 陆远案牍劳形,亲手描绘着一份海船结构图! 他两世为人,却都是出身行伍,可谓最强偏科生。 对于物理化学,发明创造,他都只知道个大概,用过而已! 一个正常人,谁会盯着卫生纸的生产工艺猛瞧,谁会吃糖时,看看这是怎么发明的! 但野战部队的军校深造,却让他熟知各种战阵,兵器,以及史上种种大战案例! 野战部队的常规任务,更让他了解人体所有死穴要害,有了一身杀人手段! 在这连人体穴位,都只有少数神医能弄清的时代,他的拳脚武艺,已经堪称惊世! 他笔下正是一个短命王朝的杰作,凭此海船,环顾东亚无敌手! 蔡瑾明眸善睐,款款而来,轻轻趴在陆远身上,柔声低语:“夫君,夜深啦……” “瑾儿着急了?” 陆远回身,看着美人眉目如画,不禁笑吟吟道:“先等等,为夫忙完了,就好好收拾你……”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 大军南下会稽郡在即,周瑜临危受命督建水军,但海船上,他却想一步到位! 不只可以在长江黄河上横行无忌,甚至海上丝绸之路,以及将来南下宝岛夷州,东进东瀛,北上高句丽! 东之向东,还有更广袤富饶的地域…… “我才不着急,我巴不得你在这画一晚上,别来欺负我呢!” 蔡瑾美眸轻瞟,一委身坐到陆远怀里,像只小猫一般讷讷低语:“反正你一直都这样,没得手时就使劲儿欺负人,得手了就弃之如敝履……” 陆远老脸一僵,剧烈咳嗽两声掩饰,讪讪笑道:“你胡说什么呢,为夫只是忙碌一时,什么时候嫌弃过你了……” 他蹭着美人发丝,笔下不断,一艘巨船渐渐在纸上丰满。 船只体积极为巨大,按比例长达二十余丈,每艘可轻易运载千余精骑! 船体设计更是精妙,水密舱结构,使得它足以在海上航行,无惧风浪! 而两翼的水轮,却是开创性的动力推进装置,使这样的大船,行进不再局限于风力或岸上纤夫,而是可以由船内的人力驱动。 “夫君,这艘船好怪……” 蔡瑾美眸顾盼,看着一会儿疑惑道:“它都不像船,倒像条大鱼,或是马车!桅杆这么高,还带着轮子,都不知该叫什么……” 她美眸扑闪,却也看不透此船奥妙。 总觉得这么高的桅杆实在危险,万一砸下来,旁边有船岂不是遭殃了? 陆远一笔轻描,加上了船帆,乐呵呵道:“叫荣光号吧,就一名字而已……” 他对取名之事向来不在乎,海上利器,无论叫什么,将来都自有威名加身! 远有投石,近有桅杆,结舷有乱箭齐射,甲士近身,足可以在海上称雄! “荣光号……是为了我大汉荣光吗?” 蔡瑾眉眼一开,笑颜如花:“爹爹因为大汉荣光,被水镜先生嘲讽,已经郁郁寡欢一天了!如果他知道夫君在为大汉荣光尽心,一定会开心不已!” 她不禁想起自己爹爹,饱读诗书,最是为大汉荣光骄傲。 可正是因为满腹经纶,才因水镜先生一句“大汉荣光俱往矣!”而失魂落魄! 越是才华横溢之人,越是谦卑严谨。 她爹爹反复思忖水镜的话后,已经深以为然! 只是内心依旧难掩失落,始终闷闷不乐! “大汉荣光……那就大汉荣光!” 陆远不以为意:“不过大汉荣光,未必来自大汉朝廷,未必归属大汉皇室!也可以是我们大汉民族的荣光,是我们民族的不朽辉煌!” 这艘战船确实曾给大汉民族,带来过无限荣光! “四方胡虏,凡有犯者,必亡其国,灭其种,绝其裔!” 自古外交辞令震天响,只有这一句不是虚言,做了,也做成了! 为了边境几十百姓,那个短命王朝远走草原,连灭数国! 虽然凶残霸道,一直为菩萨心肠的文人不齿,甚至以史掩盖,成为禁忌。 但是如此行事,却最为行伍军人所推崇! 蔡瑾并未细想,只是咬着红唇俏生生道:“这有何区别?夫君本就为大汉,为天子而战!将来夫君再走丝绸之路,重现我大汉荣光时,同样是为大汉百姓,大汉民族而战!” 她知道自己夫君,对于丝绸之路的念想。 也相信自己夫君,总会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