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州之事已成定局,无一丝回旋余地。 贼人已经明正典刑,只有扬州刺史陈温逃匿。 扬州各郡太守联名上书,要求严惩反贼陈温! 豫章太守华歆甚至列举了陈温十大罪状,无视先帝严令,以粮食酿酒,蓄养私兵精锐,欲图不轨,暗中勾结严白虎一党,养匪自重,以及与冀州袁绍合谋扬州云云…… 信鹰已经飞往京城,此事便已彻底落幕,扬州将无刺史! 直到此时,陆远才终于出了屋子,到院内假山旁敲了敲,沉声令道:“请水镜先生过来,把这里的情况跟他说明白,他会懂我的意思!” 此事落幕,他千头万绪,一身政务反而更多。 居巢打造的各种战争利器,焦仲卿提到的农具改革,要交给左慈的私盐再加工,混凝土研发,改进锻造技术,甚至黑火药配比。 棉花种子进展,扬州种植地点,陈群的选官制度实施,庐江一体进程。 颍川荀氏一族,荀彧这个大才如何招揽,怎么为自己所用…… 这些都是要事,都需要他亲自过问,而整个扬州,也有了更多政务等待! 首先就是陈温,还被锦衣卫控制,郭嘉另有想法,他需要和郭嘉确认! 如果将陈温交给朝廷处理,陈温自然无法脱罪,但汝南陈氏的皮,他还怎么扒! 而想控制扬州,必须保证大军能随时渡江,他需要打造战船,训练水军,按原计划以大军直扑会稽郡,在扬州境内划出一把尖刀! 锦衣卫先行,趁着现在豫章太守华歆配合,清缴扬州匪患,再以协调布防的名义,控制各郡府兵,将大军渗透到扬州各郡,建立一体防御! 另外他已经知道,除了曹操以外,袁术,孙坚,孔融,公孙瓒,张邈都到了皖城,暂时被郭嘉控制在医馆。 这些人各怀心思,各有目的,是放是留,都需要他亲自过问之后处理! 而且此事耽误不得,起码这些人中,以他和公孙瓒,曹操,孔融,孙坚的交情,就不能让这几人受辱! 即便有些人可以死,也得有个体面的死法,总不能像许贡一样对待! 这是他南下之后,动作太快的后遗症,步子迈得太大,终于扯了蛋! 不过他善于临机决断,之前的时机太好,千载难逢,不容错过! 但他的当务之急,还是即将进府,随时准备过来砍人的自己祖父,以及自己岳父蔡邕,尚书卢植和郑司农郑玄! 暂时他能以在府中跟夫人厮混,躲避一时,但这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虽然自古做大事者,都是六亲不认,一代雄主也曾砍了兄弟,灭了子侄,囚了老爹,抢了儿媳…… 但他对自己亲人,显然还没这份丧心病狂,拿不出这份狠劲儿! 尤其是自己祖父,这个老人为自己付出太多了! 面对这些人,他头大如斗,只能找出水镜先生司马徽,以备不时之需! 陆远到了书房,等候良久,水镜先生终于慢吞吞而来。 “将军,老夫只是来皖城避难的!” 司马徽看到陆远,当即老脸一绷,涩声苦笑:“老夫一直与人为善,从不愿招惹是非,此事将军在颍川已经有所耳闻,何必硬要拖老夫下水……” 他是出名的好好先生,从来只说人好话! 真正做到了静坐常思己过,开口莫论人非。 但上次只参加了一场庐江一体的会议,结果就倒了血霉。 一着不慎,正跟自己的爱徒吹嘘什么是堂堂阳谋,怎么让人掉进坑里出不来呢,转眼就让陆远扔到了坑里,惹了一身是非! 讨逆军图谋会稽郡,偏偏一口咬定是要给他讨公道,让他有苦无处说! 而且陆远对外言明,会稽郡太守唐瑁就是要谋杀他,这正是堂堂阳谋,害得他根本不敢出坑。 生怕陆远一不做二不休,让他彻底死于被谋杀,反而更利于以为他报仇的名义,大军直取会稽郡! 这让他对陆远最是忌惮,压根儿不愿招惹! “老先生多虑了,陆某只是心中敬仰而已!” 陆远看他来的速度,大体知道这老家伙不愿理会自己,只是依旧佯作不知,言笑晏晏:“老先生是舍弟的老师,就是陆某的老师,陆某有事,自然要向老先生请教!” 这老家伙不愿陪他玩,但他的破船,哪是说上就上,说下就下的! “将军,老夫岂敢啊!” 司马徽干巴巴一笑:“将军手上,一团乱麻!这是刀兵能解决的吗,解决不了!老夫这把年纪,连家族事务都懒得管,早已没了念想,如今也只是陪着两个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