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有件事情,思来想去也只有请兄长你帮忙了。”
苏灵玥扭头看着一旁伺候的若菊:“去把那本整理好的名录拿来给表哥过目。”
名录,什么名录?
孙廷方被苏灵玥的话弄得有点发懵。
不过看着苏灵玥这般严肃认真的模样,他难免心中又有些忐忑。这些日子明里他是在蜀川花天酒地,但是私底下,也是接了几件私活儿的。
如今朝廷政局不稳当,若是不趁着眼前的机会捞一把,再等这样的机会得到什么时候?
虽然寿山伯府和寿宁伯府都不算是目前炙手可热的权贵望族,但毕竟是有爵之家,有句话不是叫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么?
正事办起来有难度,但是拿着这两家做幌子干点旁的勾当还是可行的。
孙廷方第一感觉就是,是不是眼前这丫头知道了点什么,想借此来要挟他。可是,他的身份本事都摆在这里,又有什么值得她来要挟的呢?
“舅母去年便递信过来要我去京城,这事儿想必兄长也知道,我就不多言了。”孙廷方眼中闪过的顾虑,苏灵玥并没有忽视,她很清楚这家伙这些日子肯定没闲着,不过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她才懒得去操心他的那些私事,见若菊过来将那本早就备好的名录递给孙廷方,她才又继续说道:“虽然苏府去年遭了那场大火,损失不小,可好歹还有一些我们苏府多年来积攒下的古董字画幸免了下来。”
“原本是想着年后就要动身的。可是如今逢上时局不稳,怕咱们返京的日子还得往后拖,可是这些东西,我想早晚都是要送进京的。便想着能不能由兄长你出面,先回去一趟?”苏灵玥见孙廷方的注意力都在那本册子上,也不慌催他给结果:“顺便也好问一问舅母。我们什么时候返京。”
“这,如今进京的路上,怕是不太平。”草草的翻完了手里的册子,孙廷方的脑子开始飞速的旋转起来,但面上却还是滴水不漏的保持着极其为难的神色:“不然还是再缓一缓吧?”
不见兔子不撒鹰么?
苏灵玥心底冷笑,却还是笑着让枫菊将早已准备好的匣子递给孙廷方:“我也知道如今进京的路上不太平,让兄长独自上京实在是有些太危险。这些银子还请兄长代为周旋,请几个靠得住的镖师同往,。”
匣子里头是整整两千两的银票。
请镖师远远用不了这么多银子,这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孙廷方心中大动,却还是绷着一脸的为难:“这替妹妹走这一趟本是我分内的事情。妹妹这样做岂不是见外了?”
“这是请镖师的银子还有路上的花费,兄长能答应帮忙灵玥已经是感激不尽了,哪里还能要兄长替我花银子?”苏灵玥看着孙廷方,一脸诚恳。
除去这些银子,能做手脚的还有这册子上的物件。
特别是瓷器字画一类,路上出点意外碎裂残损一两样,岂不都是进项?
孙廷方心中盘算定,姿态也已经做足,自然也没有再推迟什么。只向苏灵玥保证,这几天就把一切安排妥当,争取下月初便动身返京。
“兄长带着这么多东西上路,身边也不能没有个伺候的人。”苏灵玥先是千恩万谢,不过话锋陡然一转,又回到了返京人员安置上:“钱妈妈与戴妈妈都是舅母身边知根知底的老人儿了。不如这次便让她们与兄长一起回去,路上也要有个照应。”
“这……”孙廷方抬头看了一眼苏灵玥,并没有发现她的神色有什么不妥,但心里还是有些放不下,犹豫了一下,才道:“倒不是我顾虑,而是此行不同以往,两位妈妈年纪大了,只恐路上有个闪失,为兄这里,怕也不太好向舅母交代。”
开玩笑,依着他之前和钱婆子的那场纠葛,她回去之后不找姑母告他的污状才怪!
依着他的心意,最好是让那老婆子无声无息的没掉最保险,怎么可能做出纵虎归山这样的愚蠢决定?
“连兄长都能不惧危险,她们的命再贵重还能贵重得过兄长吗?”苏灵玥岂会不知道孙廷方心中的盘算,不过就是怕钱婆子回京城之后咬他一口罢了,可她想利用的也正是这一点。
孙廷方容不下钱婆子,她同样也容不下。
一个知道了那么多东西,还在寿山伯夫人面前说得上话的婆子,对她未来的影响不言而喻。
可哪怕再讨厌,钱婆子那里她也不太好动手。毕竟钱婆子是寿山伯夫人的人,如果在她手上出了事情,未来怕是不太好应付京城里那位疑心病极重的舅母。
但是孙廷方却不同,无论是他的身份,还是他与钱婆子之间的关系,都让他当之无愧的成为了处置钱婆子的最佳人选。
她所需要的,不过是给孙廷方一个合适的下手机遇罢了。
苏灵玥见孙廷方不说话,又继续不动声色的暗示道:“何况此去京城路途遥远,就算是在路上有什么曲折,那也不是兄长你的错呀?”
对啊,去京城的路上,一切还不是由他说了算?
孙廷方暗暗骂自己一时被迷昏了头,竟忘了这一层。
不过这丫头……
孙廷方看了两眼坐在上首的苏灵玥,却并没有发现任何不妥之处,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