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便去探探她的口风吧!”孙廷方只觉得头大如斗,该死的钱婆子,借酒打人骂人也就罢了,可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出那样的话,这简直就是……
眼下,也只能看明天了,。
若是那丫头明儿心情好,依着宋婆子的本事,哄一哄指不定还能劝回来,可若是心情不好……
“若是那丫头明儿心情好,你们便致歉领罪,别的一概不提;可若是她心情不好,便,舍了钱妈妈吧。”孙廷方闭眼叹了口气,才似最终下了决定一般,面色一沉,隐隐见了杀气:“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若是回头姑妈问起来,也是她自个儿有错在先,怨不得旁人。”
“宋姐姐,这样放着钱妈妈不管,真的成吗?”
在孙廷方那里被训得灰头土脸的出来,戴妈妈有些不放心的低声问走在前头一言不发的宋婆子。
要说她们这次来的几个人,钱婆子是最得脸的没错,但是事实上一些主意,就连钱婆子都得问问这位宋妈妈的意见。
如今钱婆子说是被送去醒酒,实际上就是被关起来了。
那地方偏僻荒凉,如今这么冷的天连个火盆都没给生上,在里头转上一会儿都冻得人骨头生疼,何况是在里头呆着过夜?
表少爷一句话说得轻巧,一来他到底是主子,二来他也不是府上的人,就算是要罚,最后也落不到他头上去。
可她们这些做奴才的就不同了,钱婆子在夫人面前向来得脸,要是万一这次开罪了她,那以后回到府里,岂会有她们的活路?
“那你有什么好办法?”宋婆子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一眼一脸担心的戴妈妈:“如今咱们是有心无力,也只能依着表少爷的意思,等明天再看了。”
“倘若明天真的还不行,那也不能怪我们不讲多年的情面,只能怪她自己个儿一时疏忽,让鹰啄了眼睛。”
事情如今办到了这个地步,不找人出来定罪受罚,京城里夫人那一关,肯定是过不去的。
原本她也还在为这个事情发愁,如今表少爷一句话,算是惊醒了梦中人。
也活该她钱婆子有这一遭,这些年压在她头上耀武扬威,也嚣张够了。若不是因为她是夫人的陪房,平时拍马功夫又在行,又和夫人身边第一等的孙妈妈带着转折亲,她会坐到今天这个位置?
也不看看她那副蠢样!
比起钱妈妈,自个儿样样不缺,唯独就缺了个出生。
她是伯府的家生子,又曾经服侍过老夫人,所以无论她怎么想法子怎么努力经营,夫人始终是对她存着几分芥蒂和担心的。
可那又怎么样,如果她不努力,难道等死吗?
“是谁在前头?”
宋妈妈正想着心事,被前头带路的婆子一喝吓了一跳,定睛一看,前面红灯引路,在一群婆子媳妇的簇拥下站着的,不是周妈妈还有谁?
“周姐姐怎么这会儿,没在姑娘身边伺候?”宋妈妈心中一惊,却很快就让自己冷静了下来,笑着迎上去抢先招呼道:“这天冷路滑的,难得偷个闲,周姐姐也该好好歇一歇才是。”
“我倒是想歇,可也得有那个命不是?”周妈妈对宋妈妈刻意的恭维只当没听到,依旧冷着脸哼道:“我去了几位妈妈住的院子,没曾想倒是扑了个空,听说几位妈妈到了表少爷这里,我便过来了,可巧在这里碰上,倒也省了我一段路程。”
“宋妈妈,我们姑娘,想见你。”周妈妈的声音平板无波,在这静寂的冬夜,透着一种沁人心脾的寒意:“宋妈妈,时候也不早了,再拖下去,姑娘就该等急了。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