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对对,用药水,家里还有一瓶杀虫药。”全迎军跑去厢房把杀虫药拿来,田大牛把用来专门喷农药的喷雾器拿出来,田大虎提一大桶水过来,父子三人配合得非常好,很快就弄好一喷雾器的药水。
田大牛说:“我来喷药水。”
全迎军端起喷雾器放在田大牛背在身后,帮他把喷雾器两边的卡扣卡好,这样才能把喷雾器固定在身后。
田大牛一手拿着喷头,一手握住喷雾器手柄压几下,让水进入喷头。
田大虎交代田大牛:“防止三人中毒,不要对着他们的脸喷药水。”
田心不想就这么便宜放过三人,嘟哝一句:“空间大人,让洋辣子扎瞎三人每人的左眼睛留作纪念,然后让所有毛毛虫速速离开。”这些洋辣子帮了她的大忙,有的已经死了,田心不想死更多的洋辣子,该是让洋辣子离开了。
男人和女人已经被洋辣子扎得神志不清了,眼睛被扎瞎也感觉不到疼,但依然站在那死死抱着田三花。
田三花非常清醒,眼睛被洋辣子扎到时发出杀猪般的叫声,说她的左边眼睛扎上刺了,看不见了。
旁边围观的人纷纷捂住左眼,仿佛他们的左眼也被洋辣子扎到了。
村民们对田三花的疼痛虽然感同身受,但没有对她嘴下留情。
“田三花,你眼睛瞎了一只也好,以后只要照镜子,你就会想起自己不该吃里扒外坑娘家人。”
“不管坑娘家人还是坑外人都会受到报应的,田三花,你要记住了,以后不要坑娘家人,也不能坑外面人,否则你另外一只眼睛能不能保住很难说。”
“田三花何止是坑娘家人,还偷人呢,也不知道秦大凤怎么教育田三花的,把她教育成这样,思想不正,身体也不正。”
“秦大凤整天说张桂芳把田心教育歪了,也不看看自己是怎么教育女儿的,偷汉子坑娘家人两手抓,这么厉害,可以上大字报了!”
田三花被村民们说得不敢吭一声,因为她担心回嘴骂他们,把他们惹怒了,会对她吐口水,弄不好她会被村民们抬出去扒了衣服绑起来在村子里转三圈。
以前女人偷汉子会被浸猪笼的,现在是法治社会,浸猪笼这样的陋习已经废除了,但被人吐口水,或者被绑起来游街还是有可能的。
响水村除了全迎军和那些做媳妇的,其他的都姓田,田三花偷汉子,丢的是姓田的脸,村民们要是发众怒,田三花的家人都保不住她。
突然有一只洋辣子快爬到田三花另外一只眼睛了,吓得她大叫起来:“有只洋辣子快爬到我右边眼睛上,大哥大哥,帮我把它拿走,大哥大哥……”
平时田三花叫田大虎不叫大哥,连名字都不叫,直接叫病崴子,非常的不尊重田大虎,现在田三花竟然叫大哥了。
田大虎没和田三花计较,听见田三花的叫喊声急忙跑过来。
突然,所有活着的洋辣子嗖嗖嗖,一阵风似的快速从三人身上下来,争先恐后像一条水龙游向大门外,速度非常快,快得田大牛没来得及喷一下都不见了。
外面围观的村民急忙闪开一条道,眼睁睁瞧着洋辣子像大部队似的离开。
田大牛背着喷雾器举着喷头傻站在那,目送洋辣子离开。
全迎军也傻在一旁。
“洋辣子跑了,赶紧救人!”有人叫道。
秦大凤听说洋辣子跑了,开始表现母爱了,哭着跑到田三花跟前,想强行掰开那对夫妻救出哀嚎声不断全身止不住哆嗦的田三花,但她的力气太小掰不动,最后在全迎军和田大虎的帮忙下,把那对夫妻掰开了。
那对夫妻不知道是死了还是晕了,硬邦邦倒在地上,直挺挺躺在那。
男人只穿着条大裤头,女人只穿着背心和内内,两人身材都不怎么好,长得又丑,他们的身上,脖子上,脸上,都又红又肿,像两头整个红烧出来的大肥猪,瞧着非常辣眼睛。
田三花脖子上,脸上的红肿要好些,但因为她神志清醒,能感觉到痒和痛,所以她两只手不停挠着自己的脖子和脸,挠多了皮会破,会把洋辣子留在她身上的毛弄进血肉里,这样会更加奇痒无比,痒得田三花感觉自己的内脏都占上了洋辣子身上的毛,挠又挠不到,弄得她焦躁不安,哭爹喊娘。
田三花用双手抓觉得不过瘾,急得她在地上打滚,打滚也解决不了她身上的痒,田三花实在是受不了了,一头撞在墙上厥过去了。
好了,这下消停了,不痒了。
其实痒还在,只是田三花感觉不到痒而已。
有人把村里的赤脚大夫叫来了。
赤脚大夫把那对夫妻的眼皮翻翻,又看看两人的全身,说:“这两人没死,可能是中了洋辣子的毒,昏迷了。”被那么多洋辣子狠狠地扎,扎遍全身,能不中毒吗?
赤脚大夫又看看田三花的眼睛,对田大牛说:“三人伤得都非常严重,赶紧准备车子送三人去乡里医院瞧瞧。”
现在家家户户只有大板车,没有轿车,有自行车的人家也很少,但大板车多。
在几个热心村民上来帮忙,全迎军和田大牛用三辆板车和另外五个村民一起把三人送去乡里的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