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长公主,见她一脸的镇定,想着应该不是什么大事,况且就算有什么事情,他们一家与长公主一气连枝,一荣俱荣,所以长公主不会看着他们邢家出事的。
可是等到圣旨听完,她整个人如坠冰窖,茫茫然的明白过来,长公主这是要和她儿子和离,以后井水不犯河水。
这怎么能行?
老太太想到自己平日里横着走,得罪了不少人,这会儿不由心慌起来,她满眼惊慌的看着长公主,眼睛里满是乞求,希望能用眼神打动长公主的心意。
可是长公主却连看她一眼都觉得浑身难受,张公公宣读完圣旨,笑着说道:“老太太既然不是长公主的婆母了,以后可不容再闯这公主府,还有从前公主府里的一应装饰物件都是皇上的赏赐,老太太要是拿了什么,一定要赶紧送回来啊!不然以后要是清点这府中的东西少了点什么,那少不得要去你们邢家搜一搜的。”
张公公说这番话,也算是用皇上的身份给长公主撑腰了,敢这么欺负长公主,这是真当皇家没人了,竟然还敢堂而皇之的要给驸马纳妾?
被公主和离这么一回,得罪了皇家,看以后谁还敢靠近邢家?
邢家能不被抄家流放就已经皇恩浩荡了。
老太太像寒风中树梢上的枯叶,在枝头簌簌抖动,如今这枝头已经不属于她了,只能随着一阵风从高处落下,跌到尘埃里去。曾经在枝头的风光荡然无存,今后可能会被无数人踩在脚下。
老太太在这一刻肠子都要悔青了,她其实一开始也不敢这般造次,只是时间一长,公主处处敬重她,一时难免得意忘形,感觉公主也不过就是自己的儿媳,再金尊玉贵的还不是得敬着婆母?所以慢慢的就真的忘记了皇家的威严。
驸马还在屋里躺着,被潞王和贤王那么一顿捶打,他不仅是身体受伤了,更重要的是那作为男人的自尊也被伤到了,这会儿他为了找回一点慰藉,正撩拨着屋内伺候的小丫鬟,准备从小丫鬟这里找回男人的尊严。
两人正闹得欲拒还迎,屋内气氛也暧昧起来,两人都有了一种水到渠成的隐秘默契,正准备透彻的聊一聊人生中的生人大计,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了。
长公主看着屋内快速分开,一脸心虚的两人,迈步走进来,原本还看在夫妻情分上不好直说的话,这会儿已经不需要顾念任何情分。
她在椅子上坐下,仔细地看着那丫鬟地一张脸,半晌笑着说道:“倒是难为你了,身边有个这么漂亮的丫鬟却不能收为己用,看来尚公主真的让你受委屈了。”
驸马这会儿已经恢复过来平日里一本正紧的儒雅姿态,话题一转,选择了对自己有利的话题:“今天我被你的两个兄弟揍了,你不说给我一个交代,现在竟然还有脸对我兴师问罪?”
长公主唇齿间溢出一声低冷的嗤笑:“我给你交代?要不我带你去皇上面前评评理?正好皇上身边的张公公还在院子里,我们正好和张公公一起进宫,倒也省事。”
刑林的一颗心急速下坠,总感觉公主和平日里对他的态度不一样了。而且皇上身边的张公公怎么会来?
难道贤王和潞王把事情告发到皇上那里了?
他冷峭的脸庞突然紧绷起来,他神色间透出既然慌张,看着公主问道:“公主,有些事情只是我们家中的私事,没必要去烦扰皇上,而且我也不是那斤斤计较的人,两位王爷今日教训我,我不计较就是了。”
公主精致的五官仿若覆了层含霜,连那笑都仿佛带着冰寒之意:“你不计较,可是我计较啊!”
刑林眼中的公主虽然傲然的像是高岭之花,但是自从成为一家人之后,她就仿佛被他折在手中的一束花枝,放下了所有的骄傲。
他已经好久没有看到这样带着逼人气势的公主了,他不由一阵恍然,半晌才讷讷开口问道:“你想要怎么计较啊?”
公主嗓音低低沉沉不带一丝温度:“现在收拾好你的东西,回你邢家去吧!你已经不是我的驸马了,张公公带来了皇上旨意,会看着你们一家搬出去,现在抓紧收拾了滚吧!”
刑林听着她的这番话,知道以后自己是吃不到好果子了,吓得连滚带爬的从软榻上下来,走到公主面前摆出一副深情款款的模样,愣愣的说道:“你我夫妻情分,怎么能说散就散呢!明明我们那么恩爱啊!”
想到刚才看到的房中那一幕,长公主眉眼间暗沉冷凝浮现,从前这样的场面她也不是没遇到过,但是她深知天下乌鸦一般黑,男人都是那么回事,驸马只是占点丫鬟的小便宜,她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去了。
如今他竟然还能说出恩爱两个字来?
这样的恩爱未免也太廉价了。
她看着刑林黑眸里泛起一丝做错事后的慌乱和懊恼,利落的说道:“走吧!不要让我叫人把你打出去,闹个没脸。”
原本从院子里躲进房中来,是想要躲个清净,现在看来只要这一家子在公主府,那就没个安宁。
可是这公主府中现在还没有能为她所用的人,她皱着眉头转身走到院子里,温声对张公公说道:“劳公公受累,帮我把这一家子直接请出公主府吧!省的我回头再纠缠不清的费力气撵他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