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青云将锦囊中的一千两递给唐潜,颇为郑重地说道:“你最好生财有道,不然你若是把这些银票都败掉了,以后就和我一起偿还吧!”
唐潜不以为意地看他一眼,淡然说道:“那你还这么放心的将这些银票交给我?你自己去行商就是了,还省得到时候分我一笔。”
谢青云哼笑道:“我是忍辱负重,典型的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的那类人。而你却最会权衡利弊,披着光风霁月的皮囊耍心机的那种人,所以那些整天算计的生意经我不如你。”
唐潜满是兴味地问道:“何以见得?”
谢青云分辨道:“比如说你在江家生活的如鱼得水,我被谢志贤撵出来。”
唐潜笑道:“那只是一个妹妹的差距罢了,你看现在你有了萧萧不是在谢家二房生活的很好?”
谢青云摇着头说道:“不一样,我当初认识萧萧的时候,完全不理她。而你一直以来都是倩儿对你爱搭不理。”
唐潜听着他的话,非但没恼,反而调侃着说道:“殊途同归,我们最终的结果还是一样,这就行了。”
谢青云老神在在的反驳道:“不一样,你是靠努力得来的,我是靠运气得来的。”
唐潜闻言颇具威胁的看着他说道:“知道是我努力的结果,以后你就离倩儿远一点,想妹妹了就找你的萧萧去。”
两人一番口舌较量后,出门去蒋家铺子附近的店铺转悠着打听行情了。
他们在蒋家附近的店铺转悠了一上午,兵分两路的对这些店铺的掌柜进行了探问,大概清楚了这里的店铺行情。
这里的店铺格局都差不多,上下两层,生意做的兴旺的东家,将相邻的两间铺子打通,做成一间大的。生意一般的,就守着一间小铺子经营。
这一间小铺子正常转手的话,价格在八百两上下,不过一般的店主都不会出手自己的店铺。实在不想经营的也就把店铺盘出去,光是收租也是赚的。
也就蒋家最近生意萧条,前后发生了那么多事情,熬不下去了只好变卖手中的资产,以求资金回笼,撑住家中其他的生意,所以这才准备把这条街上的铺子卖掉。
现在蒋家一着急售卖,店铺的价格便被压了下来。原本能卖八百两的铺子,价格生生被砍去了一半,也就是欺负蒋家这会儿急着要钱用。
唐潜去蒋家的店铺看了一圈,也与店铺掌柜的问了几句话,得知这店铺的确是在售卖,不过得交现银。
唐潜和谢青云一合计,揣上了银票去找掌柜的,让他叫东家来谈售价,他们要买这铺子。
店中掌柜将两人请去了后间坐着等,不多时蒋勋便匆匆来了,看到两个不及弱冠的少年郎,先是一愣,之后才满脸郑重的问道:“你们两人真的做得了主买这铺子吗?”
谢青云站起身作了个揖,认真的回道:“君无戏言,更何况买定离手,银货两讫,你实在没有担心的必要。”
蒋勋这才在唐潜对面坐了下来,认真的与他们商谈起价格来。
蒋勋最近生意上实在是举步维艰,之前他还寄希望于吴瑜身上,希望她能帮衬自己一二。可是无奈家中的钱只要落到她的手中,她除了维持家中的日常开销,其余的一文都不肯再往外拿。
他被逼无奈之下,让蒋科出面在她的嫁妆铺子做了点手脚,套出来不少银子。如果不是他的生意上资金周转不过来,他也不会把主意打到吴瑜的铺子上去。毕竟吴瑜这个人可比那个铺子的产出要有价值的多。
吴家的生意蒸蒸日上,只要吴瑜能哄好吴家老太太和她哥哥吴焕,以后在生意上帮衬一二,蒋家搭上吴家的顺风船,翻身也指日可待。
再背靠着谢志高的权势,只要生意走上了正轨,蒋家就不愁以后发达不了。
可是他万万没想到,吴瑜竟这般愚蠢的去算计谢家嫡女。不仅将他的庶长子-蒋科折了进去,还毁了家中嫡女的名声。
连累的蒋家生意一落千丈,把谢家和吴家都彻底得罪了,连带着她自己都身陷牢狱之灾,就她这作的一手好死,简直让蒋勋无语。
他生意上经营不善,之前还能从吴瑜的铺子里套出来银子勉强支撑。现在吴瑜铺子的生意也做不下去了,他只能卖自己的店铺挪用资金。
得罪了谢之高和吴焕,他就是连卖间铺子都被打压。吴焕更是扬言,谁买蒋家的铺子,以后便一概视为生意上的竞争对手。
可是他现在却又不得不卖了店铺,这些天蒋家事端频出,风云飘摇,昨天又有一群人去京兆尹状告蒋家的酒水有问题,喝死了人,要蒋家索命赔偿,蒋勋现在整日里焦头烂额。
他这铺子出售的告示挂了好些天了,一直无人问津。即便是有人问,也是将价格压到对半,气到他牙根咬断,恨到他心里滴血。
昔年商场上有交情的伙伴,全都敌不过利益的牵扯。他们不仅去对吴焕表示讨好,还要转过身来踩他一脚,帮着一起打压他的生意和店铺售卖。
真正是以利相交,利尽则人散,没有任何交情可言。
现在见到谢青云他们有买铺子的意向,他怎么都要将人稳住了,把这铺子卖出去。
谢青云打量着蒋勋,心里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