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
一眼看去,北境军的十万人,几乎已经被烧起了一半……人人抱头鼠窜,地上打滚,有人已经奔向远处,想用各种方式灭火……然而,这阙勒霍多就像附骨之疽,想甩都甩不掉,你越跑,火越大……
仅仅十几分钟……
很多人,已经被完全烧成灰烬。
惨叫声,惊恐声,嚎哭声,喊杀声,怒骂声……
此起彼伏,仿若鬼哭狼嚎。
“退,回去整军再征!”
郑玉兴心中再不甘,也只能怒喝一声。
三皇子,早就吓坏了,骑着马一路狂奔,他才是这里最惜命的人。这凌辰,简直就是一个疯子!这西域建设兵团,也都是一帮疯子!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荣山关,还有将近十万大军,怕的谁来?
这一次,这些西域建设兵团的人,自取灭亡,损失同样不小!
一定要拿下车师!
郑玉兴,也是这么想的。
这场战争,他打得太憋屈了。
慌忙逃窜之时。
他已经发出飞鸽传书至荣山关,让带军将领,迅速出发。他认为,此时车师方面,用这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方法作战,同样也应该是一片狼藉。杀他们一个回马枪,一定可以拿下车师!
……
战争,瞬息万变。
情报如火,贵在神速。
此时驻扎荣山关的,乃郑玉兴手下第一大将,聂锋。
“聂将军,郑将军求援,紧急求援!”
“什么?”
聂锋听得脸色一变。求援?
莫非郑将军败了?不可能!郑玉兴乃平狄将军,赫赫有名,匈奴那般的凶猛军队,他都不惧,挡匈奴军三十余年无法踏足中原,怎会败给区区一群“民兵”?
“求援多少?”
聂锋问道。
“全,全部……”
听到这话,聂锋倏地站了起来,心中一紧,迅速下达命令,十万大军,迅速整顿军备,连夜奔袭车师!
就在此时。
又一斥候,连滚带爬进来,惶然道:“聂将军,凉州姜轩,带兵五万,正在关外叫嚣!”
“你说什么?”
聂锋目眦欲裂,怒道:“他们什么时候出发的?怎么一点风声都没有!嗯?我们军中在凉州的人呢?”
凉州军方的人?
一群人面面相觑。
是啊……
凉州带兵来荣山关,最快也要七天。这七天,他们竟然是一点消息都没得到。聂锋当即心里一沉,莫非,他们在凉州军方的人,也一个个都“变节”了?
这对郑玉兴来说,绝对不是什么好消息。
“聂将军,我们?”
聂锋眼神一冷:“管他谁在叫嚣,整军出发!将军有令,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是!”
……
“胜了!”
“我们胜了!”
此时。
整个车师,欢庆雀跃,人人落泪相拥。当然,这些被保护着的人,自然没有忘了,此时已经快被烧成骨灰的那些人……全城的人,都哽咽落泪目送他们。
因为阙勒霍多的原因,燃烧,还在继续。
那些建设兵团的人,此时都是各种姿势,各种张牙舞爪,有抱着北境军同归于尽的,有被北境军砍去双臂,仍然死死咬着北境军的,有在死前,回头望了一眼车师城的,有一手拽着两个北境军的,还有还没跑到营地,就被烧死在路上的……
这其中……
有多少他们的兄弟,有多少他们的儿子,有多少,是他们的父亲,甚至母亲……
只是,此时因为全部焦黑,已然分不清谁是谁。
凌辰,也静静看着这一切。
看着这满地的疮痍,看着这人间地狱。
这,便是战争吗?
这,就是战争啊。
全场欢庆,跟着嚎哭。
气氛,说不出的壮烈。
凌辰大手一挥,喝道:“所有人,回城加固防御工事!此战并未结束,定要防止敌人反攻!”
三万先锋队,抹着泪,回去继续加固工事。
谢婵,此时依然还在目瞪口呆之中。
她的心中,绝对是震撼的。
无比震撼的!
她是见过大宛国朝廷上,那些文武官员的勾心斗角,那些西域诸国之间的尔虞我诈,互相倾轧的。
大宛国,虽然在自己父亲的治理下,欣欣向荣,但却从来不是铁板一块,几个都督,遇事便开始各种推搡……
她何时见过,这么热血,这么团结的场面?
为了守护西域这个还未建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