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蒙的耳朵迅速捕捉了外界的变化。
顾承转眸,下意识朝门口望去,身穿黑衬衫的青年恰好迈步入内。
许是怕他冻着,谢祈年很快将门合上,靠在门口,静静立着。
顾承靠坐在浴缸里,剧烈的高度差让小阿年看起来……像是一座山,透着无可抗拒的压迫感,让他手上力道不自觉一软,哗啦——
整个人没入水中,再爬起来的时候,顾承顺手往后撩了一把头发,左耳红的越发厉害。
银质耳环沾了水,不停下坠,滴在肩膀上,与40℃的淋浴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冰的过分。
顾承不自觉打了个寒颤,下一秒,耳环连带着耳垂,就被谢祈年一起吻住。
为了防止他掉下去,谢祈年在第一时间紧紧攥住了他的手。
“烫……”
顾承的思绪渐渐被那小半瓶红酒搅的一塌糊涂,他没意识到,谢祈年早就存了折腾他的心思,所以在市中心的房子和郊区别墅,做了两手准备。
意识到他八点没有回家,就果断让张姨把特制的酒拿了出来,诓他喝下。
现在,顾承觉得血液都在奔腾,连淋浴的温水都让他透不过气,更何况是青年突如其来的吻。
耳垂刚被吻上,眼泪就顺着眼角滑下来。
他伸手,想推开谢祈年,但或许是自己的体温比较高,竟也觉得凉了几度的青年像个难得的冰块,天生就可以用来降温。
“烫吗?”谢祈年弯起眼睛,又魅又撩:“没有吧宝贝?”
宝……宝贝?
顾承扣着他肩膀的手紧了紧,像是做错了事,被家长发现的孩子。
谢祈年,是凉的。
可是刚才为什么会觉得……
还有,他喊的是宝贝,谢祈年只有哄他的时候,才会喊宝贝……gōΠb.ōγg
明明是他误会了,阿年却在哄他?
顾承垂下眼眸,有些自责起来。
自责着自责着,又忽然发觉了不对劲。
明明很多年前,也是这个浴室,那会儿,他可以轻而易举的拎起谢祈年的后领,不顾他的反抗,“哗啦”一下将人扔进浴缸。
这崽子……长的好快……
同样的场景,位置对调,一股莫名的羞赧感疾速攀上心头,顾承慌忙松开谢祈年。
却不想,手刚拿开,耳边就响起了小狼崽委屈的呢喃:“顾叔叔,不要我了吗?”
这样恭敬的称呼,却……
顾承别过头:“别这么叫……”
“顾叔叔,我很听话的,别不要我。”
“……”还叫!
“顾叔叔……”
谢祈年一句接一句的喊,像是偏要去踩他心底的那点底线。
细密的吻落在颈侧,顾承被迫45度仰头,渐渐的,与谢祈年四目相对。
谢祈年早就不吻脖颈了,趁着他抬头,伸手抬起了他的下巴,亲亲鼻尖,吻吻眼睛,专挑他意识模糊时事无巨细的问他:“要我么?”
咯噔。
心跳漏了一拍。
他听见谢祈年继续问:“要我么?顾承?”
一遍一遍的问,像是把原本的意思都问模糊了,终于,顾承忍无可忍,一把掐住了谢祈年的脖子,径直吻了上去。
掐脖吻。
顾承的白衬衫早已被水浸透,染到青年的黑衬衫上,相拥而吻,极致的张力像极了拉满的弓弦,叫人移不开眼。
.
【恭喜宿主生命值+3年,请再接再厉。】
【恭喜宿主与气运子……,获得生命值8年,请再接再厉。】
八……
顾承气的想骂人,但嗓子已经完全哑了,根本一句话也说不出。
他的酒后半夜就已经醒了,耳边叮叮当当的声音格外朝,意识到不对劲后,顾承才转眸查看。
他在钢琴上!
还是他专门找人做的,十八世纪初的仿古钢琴,之前一直舍不得弹,第一次奏响,竟然是因为……
顾承觉得脑袋疼,发疯的时候什么胡话都敢说,现在……难受的厉害。
忽然想吃冰淇淋,谢祈年去哪儿了?
顾承撑着身子靠在床头,正准备拿起手机看看时间,就发现一个陌生号码打了进来。
以为是哪个生意伙伴,男人垂手按下:“喂?”
对面却立刻传来了女人无助的哭声。
顾承眉头轻拧,这声音……是谢祈年的母亲,中文名叫莫小楠。
那哭声无助又无奈,一听他接下,就像是抓住了什么救命稻草,慌忙哽咽着喊起来:“顾总,是顾总吗?”
顾承没什么好脸:“嗯。”
“顾总,我现在在市中心淮安路38号,咖啡厅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