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
人的一生那么长,要做到不撒谎很难很难,甭管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都不应该冲家里人撒。周皓的眼睛立即失了光,它们失望了,此刻已经不是很想听孙奕文说故事了。
天性自卑如他,甚至连问都不敢问:文文,今天见着的那男人是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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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如潮涌的街道,哪怕周皓的背影彻底消失得看不见,江羽骞都没回过神来。
“刚才那人谁啊?”欧易又问。
江羽骞转过头,淡淡地说:“一个朋友。”
欧易的面部表情十分夸张,公子哥的流里流气现了形,“朋友?你当我瞎啊?”
“走吧。”
“那人是你小对象吧。”欧易似乎对这个话题很感兴趣,甚至超出了他对女人的兴趣。
江羽骞没搭腔,他不喜欢的话他可以通通过滤掉。
“哟,还真被我猜中了啊。”欧易摆明了掘地三尺也要掘出个名堂来。
江羽骞对上朋友戏谑的眼神,冷冰冰地说,“以前是,分了。”
欧易撇撇嘴,“我看你这样子,摆明了还想旧情复燃啊。”
有旧情,但是燃不了。江羽骞站在靠近a大的大街上,身后就是万达广场,里面有家羊肉汤店很好吃。
去年,还是前年的事儿,记不清了。他刚下课走出校门,后面紧跟着小疯子就追过来了,连说带喘地,“江羽骞,吃饭了没?”
他有点发烧,浑身打冷颤,精神恹恹,并没有理会面前热情的人。
突然间,小疯子的手就伸了过来,摸摸他的头,再摸摸自己的头,“你发烧了啊。”然后,再扯住他的手,捂了捂,“你手好冷啊,咱俩要不去喝点羊肉汤吧。”
他没有精气神,糊里糊涂地被小疯子领着去喝了羊肉汤,后来,晚上他俩一道去了滨江一号。好巧不巧,电梯还坏了,小疯子愣是把他背上了五楼,气喘吁吁地,脸上还傻乐。
那个时候他也曾有所触动,可是第二天触动就从心口抹没了。
“羽骞,发什么愣呢。”
江羽骞的神情越来越凝重,半点回神的苗头都没有,欧易又说了遍,“喂,傻愣什么呢!”
江羽骞终于冷却了记忆,摇摇头,“没什么,走吧。”
“在想那小对象啊?”这话几乎是肯定的语气。
见江羽骞没说话,欧易又说了,颇为自得,“今天站你小对象后面的那小子我认识。”
“你说什么?”
“那小子,挺爱哭,我以前包养过一阵。”
欧易是个流连花丛的公子哥,他能干出这事不稀奇,只是,那个包养的对象竟然是周皓的小男友。无形中,他们四个扯在了一起。
内心沉睡已久的快活种子瞬间苏醒了,满心满肺地叫嚣着:那个小男孩配不上小疯子,他俩不应该在一起。
自私的人啊,总是喜欢给自己的阴暗想法找各种各样的借口,他自以为秉承着正义,可是小疯子稀罕他这正义吗?人家巴不得他这种正义人士滚远点。
江羽骞不动声色地问,“你跟孙奕文还有联系吗?”
“我的字典里,压根就没联系这两字,我一通电话,他随叫随到。”
须臾间,江羽骞笑了笑,小时候总是跟在他屁股后面的小顽主欧易,长成了大顽主。脾性一点没变,还是一如既往的霸道。
这个夜晚,一切都变了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