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周子安不敢伤他性命。再是如何,他也有个举人的身份,并且他的名气在整个清平县都不算小。 而且他一个举人要名声,周子安一个正二品的大员就更是在意自己的名声了。 即便周子安如今官高一级压死人,但官总归是官,是官就会有看不惯他的人,是官就会有政敌。 赢珘赌,周子安不敢随便做出会让政敌们抓住他把柄的事。 更不要说周子安还是皇帝不顾所有大臣们反对,硬是把没有任何功名的周子安推到了户部左侍郎的位置上。 周子安户部左侍郎的位置坐的稳不稳,周子安自己最清楚,所以今日无论周子安想如何对他们,周子安都不敢乱来。 赢珘心里笃定了这一切。 甚至是从一开始,在知道周子安成为了户部左侍郎后,他确实惊愕诧异,不敢相信,可目前他确实不怕周子安。 至于他爹说的那些,周子安随便示意一下就多的是人让他止步于举人的位置,赢珘并不担心。 若是周子安真那么做了,他也有办法解决,他完全不怕周子安来阴的对付他。 想着,赢珘看着周放的神色愈加淡然。 赢珘接着说:“大人,举子昨日乃是第一次处理家事私事,关于家中私事处理的方法举子并无经验,大人若是认为举子有处理不当之处,还请赐教。” 这话叫周放拍掌笑了。 周放起身走到赢珘面前,他比赢珘略微高点,正好高到他和赢珘面对面而站,需要他低头看着赢珘的地步。 俯首靠近赢珘,周放微笑着,“赢举人说的对,若是家事,那么本官确实不好说什么了,更不要说断案了。” 不适的微微后退了半步,赢珘看着周放眼神不卑不亢。 周放直起身看着所有人笑了笑,“赢举人既然说是家事,那么今日本官就且把一切当家事来处理吧。” 周放看着江毅,“把无关人员都带下去。” 赢珘皱眉看着周放。 很快,江毅就把所有非“家人”的无关人员带了出去。 这下,祠堂里除了黑衣锦卫们,就只剩下赢珘姚春暖,姚瑾清赢父,以及周放和姚若珠了。 赢父那边,从赢珘回周放第一句话时,看着赢珘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态度,赢父就又气又焦急的给赢珘使眼色。 可赢珘从头到尾都没有理会,这种情况赢父甚至不敢开口训斥赢珘,于是赢父只能干着急,最后眼睁睁的看着赢珘把事情弄成了家事的地步。 赢父有些绝望的看了眼天空。 周放再度看向赢珘,看着赢珘皱紧的眉头,他笑着开口,“连襟有所不知,这次呢,陛下下旨亲自为我和姚若珠赐了婚,我和姚若珠先是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后有陛下亲自下旨赐婚,所以即便我和姚若珠如今尚未成婚也没有夫妻之实,我们也有了夫妻之名。” 皇帝一言九鼎,整个大楚朝,还没有哪对男女在皇帝下旨赐婚后能各自娶嫁的。 可以说,有了赐婚的圣旨,周放和姚若珠就是铁板钉钉的夫妻了。 所以即使周放以姚若珠的夫君自称,甚至是行使姚若珠夫君可以行使的任何权利,也没有人敢说,会说一个不字。 面对眼神错愕的赢珘,周放勾了勾唇,“连襟,你看我们可是一家人,我可否跟你一般,来处理一下‘家事’呢。” 赢珘脸色难看了一瞬。 赢珘清楚,他想仗着周子安未曾与姚若珠成婚,所以不算一家人,处理不了家事来迈过这个坎的打算,是失算了。 周放走回座位上坐下,看着所有人,他笑笑,“这断案有断案的规矩,家事有家事的处理方法,既然是家事,你们也不要再站着了。” 周放扬声,“来人,搬凳子过来。” 很快,黑衣锦卫们给所有人搬了把凳子。 没有人坐。 似乎有些无奈,周放幽幽叹了口气,他指着凳子催促,“坐啊,站着作甚。” “哦,对了。”周放想起什么似的,“还缺了一个人是吧,姚四丫。” “来人,去把姚四丫请过来。” 周放又吩咐了句,“来人,给家人们上杯好茶。” 所有人:“……” 黑衣锦卫给每人搬了张桌子,依周放吩咐给每人上了杯好茶。 很快,姚四丫也被带了过来。 一进祠堂,姚四丫就迎上了众人的注视。 尤其是周放,周放淡然的目光让姚四丫两股战战,要不是身边有两个人“押着”她,姚四丫都想转身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