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拿粮食换。”
这是个不错的主意。
李乔又率先举手:“我觉得可以。”
于是其他人也便都附和了,都赞同拿粮食换。
既然大家没有异议,韩霆这也就一不做一不休,直接让超子取了粮食,两人拿上粮食一起出门,找去老乡家里换咸菜去了。
***
学校。
办公室里。
林霄函和初夏坐在各自的办公桌边,认真写各自的发言稿。
写完修改的时候,忽听到外面大队部的喇叭响起来:“喂!喂喂!”
声音是大队长梁有田的,他喂完以后,扬高了声调说:“各位社员请注意,各位社员请注意,今天下午,所有生产队停工半天,我们要在大队的打谷场上开全村大会,每家每户,至少一个人到场,自己带板凳找地方坐,所有报了名上学的孩子,必须全部到场,还有知青点的知青,也必须全部到场,一个也不准缺席……”
怕有人听不到,每次梁有田说通知都是重复好几遍。
等通知完了,初夏和林霄函的发言稿也改好了。
林霄函收起钢笔问初夏:“你写好了吗?”
初夏也收起钢笔道:“嗯,写好了。”
说完这话,两人收起发言稿,一同往旁边的教室里去。
按照梁有田说的,他们到教室里挑了三张相对干净一些的课桌,两人一人抬课桌一头,把三张课桌都抬出去,放到打谷场上。
这些课桌都是双人座的。
三张课桌拼在一起,可以坐六七个人。
初夏和林霄函搬了课桌出去拼好,梁有田正好拿着大队的红绸布和包着红绸子的话筒过来,话筒上连着很长很长的电线。
红绸铺到课桌上,话筒摆起来,也就很像回事了。
初夏和林霄函又从教室搬了三条长板凳出去。
他们刚在主席台后放下长板凳,村里那些最是风风火火的孩子便都涌来了打谷场上,围着主席台开始了追逐打闹。
在孩子们的打闹声中,大人们也陆陆续续搬着板凳过来了。
大家到一起自是有说不完的话,坐下来就开始张家长李家短,打谷场上坐下来的人越来越多,也越来越热闹。
村里社员对开会没什么意见,反正村里干部让干什么就干什么。
但到场的十个知青,脸色却一个比一个憋闷没劲。
顾玉竹小声抱怨道:“学校办个开学典礼,把我们都叫来干什么啊?”
难道让他们坐在台下鼓掌,恭喜初夏和林霄函当上了老师,以后再也不需要下地干活了吗?有必要吗?
刚才在知青点,本来听到通知说下午不用上工了,他们还挺高兴的,忍不住都欢呼出来了。结果没想到,却又把他们叫来开什么破会。
来一个人还不行,特意点名叫他们全都过来。
别人家都是出一个人就行了,不知道为什么非要把他们都叫过来。
那些村民乐意看初夏和林霄函在这种场合出风头,他们可不愿意看。
他们十个人谁也不比初夏和林霄函差,凭什么让他俩当老师啊?
苏韵坐在顾玉竹旁边。
听到顾玉竹的抱怨,她暗暗吸口气,低下头捏指甲。
她心里本来就已经憋得够难受的了,顾玉竹偏还又用胳膊碰她一下,问她:“苏韵你不难受吗?我还是觉得,这个老师让你来当才对。”
苏韵:“……”
她冲顾玉竹勉强笑一下道:“别瞎说了。”
顾玉竹又道:“我没瞎说,你就是比唐初夏更适合当老师。是他们不会选人,要是让我们来选,我们肯定选你。”
苏韵又冲顾玉竹勉强笑一下,低下头没再说话。
不知道为什么,她心里也总是觉得,眼前这一切都分外不对劲。
今天这个场合之下,应该是她打扮得漂亮耀眼,坐在主席台上对着话筒讲话才对。
而不管在哪都不起眼的初夏,应该坐在她现在的这个位置上才对。
这种感觉非常强烈,更像是命运安排好的情节。
至于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她也说不清楚。
反正搞得她极其憋闷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