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就是吴荻可能会揣摩他的心理,说出他想听的话,而王欣然则会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此时气温已经开始回升,但是还没有回升到三族亲兵所能耐受的程度,吴中元回到巨龟腹中,与众人简单说了几句便带着吴荻瞬移离开。
他没有带着吴荻走远,只是将她自巨龟里面带到了外面,以灵气包裹保护。
吴中元虽然将吴荻带了出来,却没有急于跟她说明情况,他在犹豫,而他之所以犹豫是担心吴荻不理解他,会因为他心神不宁,心悸慌乱而误会他心理脆弱,无病呻吟。
吴荻发现了吴中元神情有异,也知道他有话要对自己说,但她并没有出言追问,只是安静的看着吴中元。
犹豫良久,吴中元最终还是说了,包括自己昨晚所做的事情,也包括自己此时的精神状态。
吴荻耐心的听吴中元说完,沉吟过后柔声说道,“圣上乃人中龙凤,勇武英雄,负千钧万石之重,行擎乾定坤之举,大战之后心神不宁极为平常,此乃兵火失心,又名癫狂惊痫,一夜之间伤敌五十万也只有圣上可以耐受支撑,若是换做妾身,此时怕是早已失心疯癫了。”
吴中元叹了口气,没有接话。
吴荻又道,“妾身所言确是实情,君不见那些解甲归田的勇士和士兵,每有暗夜惊醒者,语无伦次,喜怒无常,惊慌焦虑更是数不胜数,更有甚者甚至自残自伤,自缢自裁。”
吴中元点了点头,吴荻所说的这种情况是标准的战争后遗症,属于心理疾病的一种,这种疾病在我国并不多见,反倒在洋鬼子的国家比较多发,之所以出现这种情况也不是洋鬼子的士兵心理素质比我们差,而是因为洋鬼子这些年一直在到处打仗,所以他们的战争后遗症才比较多,而我国的士兵已经三十多年没打过仗了。
吴中元本以为吴荻会设法为他开脱,未曾想吴荻并没有那么做,而是正色说道,“圣上虽为君王,又身拥精玄修为,却终是少年英雄,未曾经历许多事情,偶遇巨变心神不稳亦在情理之中,那五十万魔族禽兽确是死于圣上之手,但圣上可曾想过,自您君临天下的那一刻起,您就是天下之主,三族尽弃前嫌,族人安居乐业只因您仁善爱民,而战死的每一个勇士和士兵您也脱不得干系,功都是您的功,过也都是您的过。”
吴中元仍然没有接话,只是伸手握住了吴荻的手,这让他感觉心里踏实一些。
吴荻又道,“休说圣上本就不是逞勇斗狠之人,即便是那丧心病狂的恶徒,杀了这么多人,也必然心境难平,心惊手抖。”
听得吴荻言语,吴中元心里平和许多,人都有心理承受极限,实则在烧死那二十万魔族飞禽之前他就已经杀的有些心慌了,而一举团灭了二十万魔族飞禽,直接突破了他的承受极限。他目前的这种反应其实是非常正常的,如果说他杀了这么多却跟个没事儿人一样,那就太不符合逻辑了,只有智商严重缺失的人才会认为他此时的心慌是不正常的。
吴荻再道,“圣上宅心仁厚,遇强不弱,遇弱不强,此番心境不平,乃是因为所杀魔族禽兽在您面前皆无还手之力,打杀它们有恃强凌弱之嫌,若是此战由我们来打,圣上便不会有此纠结。”
“不无道理。”吴中元缓缓点头,吴荻这番话说到了点子上,这确是他纠结的本质,敌人没有反抗之力。
吴荻回以微笑。
“你当真聪明,一语点醒梦中人。”吴中元笑道。
“谢圣上夸赞,”吴荻亦笑,“妾身若是浑噩愚钝,又岂能随王伴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