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安饴面无表情的冷声道:“我家的。” 孙婆子怔了怔,随即笑道:“你可别闹了,谁不知道老杨家就你一个宝贝闺女,咋可能是你家的。” “我说是我家的就是我家的,谁要是敢欺负她,我就把谁摔八瓣儿。” 杨安饴紧紧地盯着孙婆子,目光平静又犀利。 孙婆子心底一颤,讪笑着避开了她的目光,“那啥,我突然想起来家里还没刷锅呢,我先走了。” 说完,她也不等李大夫和杨安饴有什么反应,仓皇离开了。 杨安饴望着她的背影,眼底闪过一抹莫名的情绪。 李大夫忍不住问:“安安,你对孙婆子咋这么凶,她之前得罪过你吗?” 杨安饴摇头,“没有,我们今天第一次见。” “那你......” “我不喜欢她眼底的算计。”杨安饴皱了皱眉,“总感觉她对忍冬姐有啥企图。” 李大夫“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是不是太敏感了,她一个老娘们能对忍冬有啥企图?” 杨安饴垂下眼睛没有说话,心里很不得劲儿。 ...... 徐海国新家。 堂屋内,五个人像楚河汉界般泾渭分明的坐着。姜书记和徐存义对坐两边,姜卫国和姜国胜站在姜书记身后,徐海国站在徐存义身后。 短暂的寂静后,姜书记开口了,“爹,您跟我回家吧,以后我给您养老。” 徐海国想也不想的回怼:“用不着你假好心......” “小海!”徐存义低喝一声,阻止他继续说下去。 徐海国不甘心的闭上了嘴巴,恨恨地的瞪了对面的三人一眼。 看着他眼底毫不掩饰的怨恨,姜书记心里像吃了陈年莲子心,苦涩不堪。 徐存义抱着搪瓷缸喝了口李大夫准备的萝卜葱白汤,一脸淡漠,“小姜,你们回去吧,我不会跟你走的。” “天底下没有前丈人要别人家女婿养老的道理,咱们之间早没关系了。” 姜书记苦笑一声,“爹,我知道您还在怨我害死了曼曼,但......” “闭嘴!”徐存义厉喝一声,“别提我闺女,你不配!” 姜书记面色一白,放在腿上的手用力握成了拳头。 姜卫国面带不满的说:“老头,我娘的死是个意外,你咋能把责任都推到我爹头上?就你死了闺女难受,我爹没了媳妇就不难受吗?” 徐存义面色复杂的看向姜书记的身后,当年姜卫国和姜国胜出生时他还在战场上,等他功成身退时,他们已经被姜母接去了任城。 他错过了两个外孙的出生和成长,不怪他们和他不亲。 只是,每次看到这双类似他闺女的眼睛,看向他时充满冷漠和嫌恶,心里还是会难受。 “姜卫国,你的脸不疼了是吧?” 徐海国面色不善的盯着姜卫国,威胁似的举起拳头,“你嘴里最好给我放尊敬点,听到没有?” 姜卫国用舌头顶了顶后槽牙,只觉得脸颊在隐隐作痛,“姜海国,你......”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徐海国打断了,“滚你大爷的!老子姓徐不姓姜,下次再叫错,嘴给你抽烂!” “你......”姜卫国气的一阵脑仁儿疼。 姜国胜看着老大和老三斗法,自己默默地往后站了一步,面色复杂的盯着对面的徐存义。 十年没见,他老了好多啊。 姜书记眼底飞快的闪过一抹痛苦,看着徐海国眼底的决然,心底纵然有万般悔恨,也。 夜渐渐深了,北风骤起。 煤油灯忽闪忽闪,眼看着就要灭了,徐存义用指甲挑起灯芯,全然不觉烫手。 一缕冷风吹过,徐存义轻咳了几声,徐海国见状紧张的捋着他的胸口,“姥爷,没事吧?” 徐存义摇摇头,“我没事,时间不早了,送他们走吧。” 徐海国瞪向几人,指着门口说:“我姥爷要睡了,你们再不走别怪我用大扫帚撵了。” “你......” 姜卫国刚想发火,姜书记站了起来,“今天的确有点晚了,你们休息吧,我明天再来。” 徐海国白了几人一眼,突然想到了什么,嘴角勾起一抹坏笑。 “姥爷,明天我去姑姑家抱一只狗回来看家护院,要是有哪个不长眼的闯进来,咱就放狗咬他。” 姜书记身体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