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保家声声质问:“我不想看着我儿子没娘,所以我就活该差点没娘吗?” “你不也说了是差点,既然你娘没事,那还计较那么多干什么?”芬香娘被顶撞,心里很是不舒服,“再说了,大凤做这些还不都是为了你,你不领情就算了,怎么能和她离婚呢?” 杨保家冷笑一声,手指着自己的鼻子,“为了我?你别给她戴高帽子了,她就是不甘心自己没吃上商品粮!我几斤几两她不清楚吗?三脚猫的功夫都没有,还想当治安主任,想屁吃呢!” “王大凤,结婚这么多年,也怪我眼瞎,竟然没看清你的真面目!咱们明天就去公社办离婚!” 王大凤梗着脖子叫道:“我不同意!” “不同意也得同意,这个婚非离不可!”杨保家扔下这句话就走了,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换。 王大凤抓过床上的枕头砸向他的后背,咒骂道:“杨保家,你不是人!” 芬香娘一副气的不行的模样,“大凤,走,我带你去找妇女主任,今天这个婚,老奶奶绝对不能让你离。” 夜空中,满天繁星闪烁,今夜,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芬香娘带着王大凤,一路哭着从家里出来,惹得在外面纳凉的人都凑了上来,七嘴八舌的问着。 但不论他们怎么问,王大凤始终一言不发,只知道哭,就这么一路哭到了妇女主任家。 杨老大家。 刚吃完饭的老两口正准备洗洗睡了,杨浩突然从外面跑了进来,“不好了,爷爷,七爷爷家的二堂婶好像和二堂叔闹别扭了,哭着去找田姑姑了。” 杨老大看向杨老太,“老婆子,你快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我去把老七叫来。” 杨老太趿拉上草鞋,“我这就过去。” 杨老大急急忙忙赶到杨老七家,被威仔堵在了院门外,他只能大声喊:“老七!老七!你在家吗?” 杨安饴听到声音走出来,拍了拍威仔的头,“威仔,回去,这个是大伯伯。” 然后,问道:“大伯伯,我爸出去了,还没回来呢,你找我爸有什么事吗?” 杨老大摸了摸她的发顶,“那你妈呢?” “我妈不舒服,在屋里躺着呢,大伯伯,你找我爸有什么事啊?或许我能帮上忙呢?” “不舒服?怎么回事?是不是中暑了?” 杨安饴摇了摇头,“被王大凤气的,都晕过去了,李爷爷扎了针才醒的。” 杨老大:“......” “算了,我不管了,闹就闹吧。”杨老大气的吹胡子瞪眼的,这老二家的也太不懂事了,竟然把老的给气晕了。 杨安饴看了一眼卧房,拉着杨老大走到院子外,一副神秘兮兮的样子。 “大伯伯,王大凤说我二哥不是我爸的亲儿子,我妈才被气晕的,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杨老大怔了怔,似乎想到了什么,眼底闪过一抹怒火,“真是满嘴喷粪,你们兄妹四个都是亲生的,谁说不是,让他拿证据来!” 杨安饴眼睛闪了闪,看来这其中还真有什么事啊。 杨老大正在气头上,一只蚊子趴在了他的胳膊上,他眼疾手快地拍了过去,一掌见血。 “该死的东西,早晚把你们都打死!” 另一边,杨保家从家里出来,一个人走到了育山林里。看着枝繁叶茂的树林,心中复杂万分。 他的前半生,文不成武不就,唯独喜欢各种树,整座后山就没有他不认识的树,就连这片育山林,也是他亲手栽的。 当年大哥学木匠,大大也问过他,是他自己不想学。相比于把木料做成家具,他更喜欢看着一颗小树苗长成参天大树。 前几年老三去农场,其实是他把自己的名额让出去的,他更想去的是林场。 大大对待他们三兄弟,从来都是一碗水端平,真的没有任何偏心。 他知道自己和两个兄弟比差了些,所以平时上工时总是最卖力,王大凤想偷懒时,他也从来都没有强迫她上工。. 甚至她偶尔把家里的东西带去娘家,他也没有多说过。 但是,这一次她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故意说那种话,把娘气晕了还不知悔改,在背后乱嚼舌根子。 他想的正出神,肩膀上突然被人拍了一下,下意识转过头。 “大哥?” 杨保国笑了笑,“我就猜你在这,这么多年你还是一点都没变过,一有什么事就喜欢往树林里跑。” 杨保家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笑,“大哥,你找我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