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卖哪有用别人的钱来得踏实,亏了本也不怕。”
“此言差矣,在这里借到的钱也是要还的,若是还不上抵押可就没了。”
胖商贾却嗤笑一声,“小兄弟真是个厚道人,还是生意场上的新人,要不要老哥指点你一番?”
“小弟是初入生意场的新丁,还请兄台指教。”
胖商贾似是没有听见,只是低头看了看空空如也得茶碗,“新丁”见状连忙的拿起茶壶给他沏满,笑道:“还请兄台指教。”
“嘿嘿,我看老弟有几分灵性,指点你一番也无妨。”胖商贾突然压低声音,“其实不必拿上好的物产抵押,不瞒你说我用库房里一堆发霉的麻布,几块薄田,和一个半死不活的铺子就借出来了五万贯,生意真要亏了,随便他们收去就是。”
“不可能,我听说这里是掌柜极为的精明,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胖商贾道:“确实精明,不过也是极为的贪花好色。你不知道这位掌柜从前是个僧人,大概是在寺庙里憋得久了可以说无女不欢,只要投其所好还怕借不出钱来。”
胖商贾不理“新丁”铁青的面容继续道:“过了上元节大伙就开始张罗生意,便请这里的掌柜日日到金水河逍遥快活,拥香揽玉之时便能把借款的合同签了,这个时辰还不来八成就在哪个花魁的肚皮上翻身呢。”
“新丁”突然恨恨的一拍大腿,自语道:“难怪老子叫人跑了几趟都寻不着他,要亲自过来堵他。”
“嘿嘿……这位才是东京城的新财神爷,能调动的现钱比三司使也差不多。当然没有那么好找,不过今天他一定会来的,他答应过今天给我放钱的,这不他来了!”
只见慧能亦步亦趋的沿着楼梯,到了二楼重重的喘了一口气似是极为的疲惫,面上也是神情枯槁眼圈发黑,可见近日被压榨的不轻。
他一上来,那些商贾就围了上来,“石掌柜,在下的抵押已经交上去了,到底借款什么时候才能批下来。”
“石掌柜,我的一万两千贯,什么时候才能到手,已经马上要用了。”
……
慧能一众商贾的簇拥之下大要大摆的走向柜台,嘴里不耐烦的道:“一个个的来,谁的也少不了。”
眼看着要到柜台了,他突然停了下来扭过头看向胖商贾,胖商贾也立刻起身笑眯眯起身迎上,“石掌柜,在下今日是来取那五万贯借款的。”
慧能似是没看见他一样,径直的到了新丁的跟前,“令……你怎么亲自来了,有什么事只管叫人只会一声就是。”
新丁放下茶碗笑道:“我已是叫人来寻你几趟来,却都不见慧能大师人影,只亲自来这里守你了,总算没有叫我白等。”
一旁的胖商贾立刻斥道:“大胆,慧能大师已经还俗,怎敢再以出家时的法号称呼。亏我还以为你有几分灵性提点你一番……”
慧能抬头一巴掌抽再胖商贾的脸上,“令公怎么称呼都可以,哪里容得下你置喙,令公快随小人到里面去坐。”
看着慧能弓腰塌背的引着“新丁”到了柜台里面,胖商贾脸色变得铁青,他想走可又不自觉的留下来看看慧能是个什么下场,或者说想知道自己将面临什么下场。
柜台里面忙碌的伙计见慧能过来,连忙的打开了门,慧能把徐羡请到椅子上坐下,亲自捧了一碗热茶过来,“令公亲自过来,一定是有什么要事吩咐小人。”
“叫他们都出去。”
慧能立刻柜台内的十余个伙计账房都打出去,“令公现在可以说了,若是觉得不够隐秘可以到里间。”
“不必,就在这里。”徐羡从袖子里面取出两张纸递给慧能,“过两日某会随陛下北伐,我走后你务必要按照上面交代给你的事情做好。”
慧能拿过两张纸仔细的看了一遍,其中一张是票据模样,和钱庄的存折有些相似,另外一张则是实施细则。
“汇票?”慧能突然一拍脑袋,“这么好的主意小人竟想不起来,令公真是高明。只是这种票据就怕被人仿制,铜钱虽然携带不便可比一张薄纸叫人踏实,就怕商贾信不过。”
“我已是跟酒坊那边说过了,但凡代售烈酒的商贾都会使用汇票,很快就会迎来第一批客人。和存折一样可以用暗戳密语防伪,若有问题你继续完善就是,只管把洛阳、扬州、徐州、庐州的分号先开起来。这些事情务必要在陛下回京之前办好,多则半年少则数月。”
“令公放心小人不出两月便能把事情办好!”
徐羡点了点头,“把你的左手给我!”
慧能不知道徐羡要做什么,依旧把手伸到徐羡的面前,他养尊处优多年,两手白皙修长,甚至比普通女子的手还要好看。
徐羡突然捏住其中两根手指用力一掰,只听咔嚓两声脆响,两根手指立刻骨断筋折,雪白的骨茬戳开皮肉,左手瞬间变得鲜血淋漓。
慧能惨叫跪在哭号道:“小人再不敢滥用职权给人放钱了,求令公饶了小人!”
徐羡冷笑道:“总算是还有的救,钱庄里的钱不仅仅是我的,更多的是将士的钱,若是被人胡乱糟践了,到时候你我都活不了。能被砍头算是幸事,就怕把我们一片片割了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