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这是郁安易没有见过的样子。
郁安易莫名自得。
盛昭很快冷静下来,半撑起身:“郁道友,下次请提前敲门。”
郁安易低低应了一声,坐在床边,叹了口气:“我不知为何心神不宁,我便想到了照玉。”
“可以陪陪我吗?”
盛昭神色复杂:“你为何不去寻晏七?”
郁安易冷嗤:“照玉认为晏七那个性子可以安慰的了我?”
盛昭开口,想为裴戚晏辩解几句。
郁安易冷下脸:“不要说我不喜的话。”
盛昭无奈:“好,我不说了。”
郁安易来,是因为灵舟恰好路过了白日裴戚晏说的那个城镇,他想背着裴戚晏,将盛昭拐过去。
等明日他们回来,裴戚晏的脸色一定很好看。
但郁安易此时又改了想法。
他想做的更狠一点。
郁安易:“照玉,你去我的房间陪陪我好不好?”
床榻躺下两个人绰绰有余,郁安易跟盛昭各占一边,中间隔了一个人的距离。
照玉来了,郁安易却更加静不下心,他闻到的都是旁边照玉馥郁的香与安静的呼吸声。
郁安易生生熬了一夜,恰准了点,在裴戚晏平常出门寻照玉的时辰,叫醒了照玉。
在裴戚晏遍寻不到照玉时,他一转身,就看见抱着玉枕、披着散发从郁安易房里走出来的照玉。
裴戚晏额上的角瞬间控制不住地长了出来。
盛昭看了他一眼,冷声:“今日下灵舟前,把它收回去。”
裴戚晏的手反复地张合,他告诫自己,照玉还在生气,他要忍。
裴戚晏:“好,我听哥哥的话。”
灵舟在临近落日时抵挡边域。
裴戚晏很听话,两个角乖乖地收了起来,安安静静地跟在盛昭身后。
不吵不闹,让盛昭省心很多。
郁安易也出奇地话少。
盛昭有些奇怪地看了两人一眼。
裴戚晏跟郁安易身体一僵。
在见齐韧之前,盛昭找了顶白色的幕篱,遮住自己的容貌。
他先前独自前来,即使路上被人认出也无妨,但盛昭现在是跟裴戚晏与郁安易一起来的,自然得小心一点。
盛昭很是苦恼:“不遮的话,会有莫名其妙的人前来跟我说话。”
裴戚晏跟郁安易顿时没有话说,就照玉那张脸,不遮住确实会吸引不少人。
修士不同之前水乡里的凡人一样不敢上前,他们一向很大胆。
一进城墙内,就有专用的仙鹤代步。
仙鹤上绑着玉座,他们三人分开,各挑了一只。
到地后,齐韧反而没有出面。
殿内空荡,仅有寥寥无几的侍从,轻手轻脚地上了热茶。
盛昭等了一会儿,才等来一名齐家子弟。
那名齐家子弟的面容盛昭隐隐有些印象,前者也看了盛昭好几眼,想认又怕自己认错。
盛昭不由庆幸自己带了幕篱,他出声:“齐家主呢?”
这人嗓音低低的,很是柔和,是个性情温和的修士。
不像是盛公子。
齐家子弟歉意地颔首:“家主有要事处理,让我前来同照玉道友说一声,看在道友的面子上,他同意了。”
郁安易松了一口气。
“只是,今夜他想同您叙一下旧,至于其余两位公子……”齐家子弟看了眼裴戚晏跟郁安易,“家主也安排了去处。”
话说到这,他顿了下,微微侧过脸,好像在听谁说话。
齐家子弟又道:“照玉道友,家主说他方才备好了茶点,等您相聚。”
盛昭颔首:“稍等。”
盛昭侧脸去看郁安易:“我会解决好,你且放心。”
郁安易:“嗯。”
裴戚晏皱着眉,问齐家子弟:“我也一同前去,如何?”
齐家子弟唇微动,但没发出声音,他禀报上去后,等了会,摇首:“家主说,他只见照玉一人。”
盛昭又看了眼裴戚晏,没有张口,仅仅是用眼神示意裴戚晏不要闹。
到底关系着郁安易的性命,裴戚晏忍怒,闭上了嘴。
裴戚晏气的不是照玉去单独见齐韧,因为他知晓齐韧不会做多余的事。
他愤的是,明明郁安易也没有做多余的事,为什么照玉还是对他不如郁安易?
他的担心,也是闹吗?
盛昭跟齐家子弟再次上了仙鹤。
仙鹤盘旋在天,四下无人之际。
齐家子弟总算忍不住好奇:“请问您是盛公子吗?”
盛昭笑了笑,没说话。
他抬手摘下幕篱,眨了下眼,眼里映着光:“谢谢你还记得我。”
齐家子弟脸红心跳,支支吾吾地点了下头。
直到仙鹤停下,他也没好意思再跟盛昭说一句话。
盛昭把玩着幕篱,一步一步向大开的殿门走去,他倒想看看,齐韧绕了这么多弯,到底想做什么。
没走多远,齐家子弟突然追上来,气喘吁吁地说:“盛公子,你小心家主。”
盛昭思索片刻,笑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