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闲静回来先把传道士的事情交给老二儿子,准备跟着船去广州府,在琼州府停下,见下谢老太太。
关于海运这一块,卫五姑太太虽然嚷嚷着和她合伙,在去吕宋岛路上给她说了,她不可能长期在崖州,说合伙的话也是凑热闹。
钱就当借给归闲静。
门意远比较担心太太,首先太太见了岳父的来信之后,神色不对,后面又是杨默丢了。
看得出太太表面镇静,但精神很不好。
他私下找了卫五姑太太,让她多留意。
卫五姑太太答应了,晚上睡觉和归闲静一个屋。
而归闲静当天晚上就发了热,卫五姑太太敲了门意远的门,开始慌的找大夫。
大夫把了脉说受了惊吓,心神不宁,邪气进入身体引起的发热,开了散热的方子。
谁知这么一发热三天昏迷不醒,所有人都没心思干别的。
唐老太太也知道了,让单氏搀扶着过来,看到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归闲静,拉着她的手哭起来。
说老二的媳妇她只认泰磊他娘,宁愿自己少活十年也得让泰磊他娘好好的。
这时候归闲静嘴里发出声音,好像在说话。唐老太太耳朵贴在归闲静的嘴边听了半天。
门意远问道:“说的什么?”
唐老太太摇摇头,“听不懂。”
门意远刚想附身贴耳过去,听到太太这会声音大点,一连串胡言乱语。
谁也听不懂,门意远让小儿子过来听,这时太太好像在唱歌,唱的啥更听不懂。
归闲静却在做梦,梦里给儿子过生日,又好像是长子小时候,又好像是泰磊,又变成了杨默。
她拍手唱祝你节日快乐歌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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唱着唱着见女儿拉着丹丹的手过来,一起吹蜡烛。
归闲静哭了,她养的孩子都在。
所有人不知道归闲静唱的这是什么,唱着唱着哭了,哭得一抽一抽的。
唐老太太跟着哭,不停的抚摸归闲静的手。
梁四老爷陪着唐老太太一起来的,他在门口皱着眉头在想,然后小声把门意远叫出来说道:“二哥,嫂子唱的和佛朗念经差不多。”
他这么一说,唐老太太着急了,道:“那是中邪了,赶紧把红毛怪和尚找过来。”
她已经知道崖州来了两个红毛怪,听儿子解释她还问红毛怪也有念经的和尚呀。
弗朗西斯科带着胡安来了,带他来的人说门家老太太要见他。
他很激动,他已经见过县令,县令说了,带他来的门家,是大燕国皇亲,门家老太太是皇帝的婶子,学堂里的先生是皇帝的侄子。
弗朗西斯科兴奋的一晚上没睡,这会要见他的是皇帝的婶子,他拿了一本他费时几年翻译的圣经,准备去了给贵老夫人好好传道。
到了地方进了屋,有个屏风挡着,他能感觉里面有人,门二老爷让他好好听听里面人说什么。
等了好久屋里的人唱歌了,弗朗西斯科听出来是让他来的贵夫人的声音。
弗朗西斯科听了之后脸上露出狂喜,上帝保佑!
所有人见他跪下来上下左右比划念阿门,说了一堆听不懂的话。谁也不敢打断了,等他起来见他神情欢喜用官话说道:“上帝保佑,夫人说的是大不列颠语言,唱的是生日歌。”
他还学了一遍歌词,听的人听出来他说的和归闲静唱的差不多,一脸迷惑。
弗朗西斯科问今天是谁过生日,解释生日就是过生辰,唐老太太说道:“今天不是泰磊他娘生辰,也不是家里人谁生辰。”
她问儿子泰磊外祖父家里谁生日,门意远看向老二儿子。
门泰磊说道:“谁的生辰也不是。”
梁四老爷问道:“嫂子怎么会说红毛怪的话?”
唐老太太说道:“中邪了,还是红毛怪带过来的邪气,人在体弱多病的时候就容易被不干净的东西染上。”
卫五姑太太说道:“那怎么办?要不要找个跳大神的来?”
唐老太太说道:“问问那个和尚她们的神仙是男的是女的?”
弗朗西斯科回答道是男的,他在吕宋岛不知道回答了多少遍这个问题。
唐老太太给儿子交代去找神汉找三个,在把院里布置一下。
她在屏风那边吩咐道:“老四,你看着红毛怪和尚,别让他们跑了,神汉来了要是还不行,就祭血。”
弗朗西斯科吓坏了,难道要把他们献祭?
他在吕宋岛见过当地的土著举行什么仪式,一帮人又蹦又跳把抓来的俘虏放在火堆里烧了。
弗朗西斯胆战心惊,我伟大的事业还没开始呢。难道就要终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