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县令在门家到达的时候和别的地方官员一样,让县尉出面,他避而不见。
对于门家一个没少,还多了一个人,他也蛮吃惊,心里也有数,皇亲毕竟是皇亲,就算被贬为庶民,但也姓门。
别说他这小小县令,就是知府也不会对皇上没出三服的堂哥一家做什么。
除非有私密传达,但没人给他暗示或者传达什么指示,他就装傻充愣。
门家人来了之后的所作所为更让葛县令吃惊猜不透。
他原先以为的堂堂王府的人,养尊处优惯了,来了那还不是像爷似的。
没想到他们所有的人都换上了当地人服装,还买了织布机,还四处逛逛。
看这架势要在这安家真当平民百姓了。
葛县令是不相信,不知道皇上把这一家子发配到这来是干什么。
这也是他想过了年赶紧调走的最主要原因,惹不起躲得起。
但也真希望他们能做到表现出来的那样安安分分,要有啥也等他走了之后,他都恨不得他出银子养着他们半年。
归三姑太太来拜访过他很着急,想知道说了什么,得知也是长久住下来做生意。
猜不透这家人要干嘛。
葛县令故作镇静,心里战战兢兢接待了门家兄弟俩。
一瞅那气势就是贵人,他还特别瞅了年轻的,斯斯文文不像是传说中的纨绔老爷。
葛县令就像夫人对归三姑太太的印象一样,这门家兄弟平易近人,说的都是客气话,还说以后要给他添麻烦啦。
葛县令紧着回答:“不麻烦不麻烦。”
心里想,你们只要老老实实的我就烧香念佛了。
如果确定这是真的皇亲,他会以为是冒充,因为一点都不像高高在上的贵人。
皇亲就是落魄那也不是他们凡夫俗人能比的,首先有高高在上的贵气。
可惜他不知道,再过几天他就要见到一个想象中京城里的纨绔老爷们。
葛县令亲自送门家兄弟出去。跑回内宅给夫人说见到的贵人是什么样,兄长儒雅像教书先生似的,兄弟俊秀说话客气,但眼神看得出来反应灵敏,像个儒商。
葛夫人也觉得奇怪,她没见过门二老爷,但是见过归三姑太太,那长相也是出挑。
按理说这么一对郎才女貌的,怎么会和离呢?
这可不是王府出事和离,是出事一年前就合理了。难道是因为二老爷太过风流,归三姑太太心高气傲有过硬的娘家当靠山不和他过了。
跟着来是为了儿孙,这个能理解,当娘的自己能吃苦,不能让孩子吃苦。
这么一想,葛夫人对归三太太只有同情又敬佩。
夫妻俩关注不在一个点上,应该是男女看问题不在一个点上。
葛夫人对丈夫说以后门家和归三姑太太的事,能给予方便就给予方便。
不用太太交代,葛县令也是这么打算。
门家兄弟俩过来给崖州最高长官报个到,然后要忙自己的事。
门意忠带着两个嫡子一个庶子,转了一圈崖州之后,不用他说什么,当初说不行抄书卖的儿子垂头丧气。
因为整个崖州就俩书店,瞅着没几个人进书店,他们也知道不用进去问人家也不用抄书的。
掌柜的天天闲在店里,不会自己抄啊。
回家后父子四人坐一块儿大眼瞪小眼。
门意忠说道:“民以食为天,男耕女织,你们祖母都开始织布了,我们下地种田。”
他多少的身上还有银子,朝廷只要不是彻底抄家,谁家都会藏有小金库。
他去找二弟说了,要买地。
门意远支持大哥,这买地不是说有钱就能买,也得等人家收割了之后才有卖的。
再一个这老少爷们吃过粮食不会种粮食,门意忠买了几本农耕的书,晚上老书,白天带着儿子们天天去别人的庄稼地里不耻下问。
这个不耻下问没那么简单,首先你得听懂别人说的话,老百姓大多不会说官话,听都听不懂。
门意远不知道找哪找来一个说官话的当地闲汉当翻译,顺便教说当地话。
在哪都有闲汉,别小看这个闲汉,想吃这碗饭也有一定的本事,要赚外地人的钱,他必须得会官话。
归闲静听说之后,去了前婆婆那,把前婆婆和单氏路上给她的银两还给她们。
她之前收下也是想着等她们到了崖州安置下来后,如果要做事她还给他们。
如果她们不做事,这些钱留着养她们。
门意远带着四个儿子去海边买渔民的鱼,再去离海边远的村镇去卖鱼。
当初袁顺提前要过来,他就给袁顺说了,来这了解海上的情况。他不可能后半辈子包括子孙后代买鱼卖鱼为生。
知道被发配岭南崖州,他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