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闲静出了围帐,看到杨方和一个老者,她走过去道谢。
杨方说道:“这位是钱大夫,是我朋友介绍的,刚才那个是他找来的,多少懂点医术。”
归闲静又给钱大夫道谢,见不远处儿子准备了几个板凳,她请杨方和钱大夫过去坐下。
这个情况,没法有茶水招待,又焦急围帐里产妇的情况。
过了两刻钟,听到婴儿哭声,归闲静赶紧冲过去问道:“孩子娘如何?”
里面那个婆子大声说道:“母子平安,恭喜太太,是个大胖小子!”
归闲静双手合十念了声佛,里面一阵忙乎,那个婆子抱着襁褓里的婴儿走出来,婆子一脸的喜气,邀功的口气,“我手里接生的大多数是儿子,那些大户人家都请我去哪。”
归闲静拿出准备好的红包递过去,又接过孩子抱着,道:“托你的福,多谢你了。”
那个婆子接过红包打开看一下,果真是一百两银票,她笑得合不拢嘴,在乡下接生一个顶多给一二两,那也是算有钱人家,这位太太大方,肯定是产妇亲娘。
她接连福身道:“谢谢太太,太太的外孙将来坐大官,给太太闺女请封诰命。刚才不问孩子只问产妇,只能是亲娘,太太好福气!”
听着的人都看向这个猜错了的婆子,周氏在围帐里,微弱呼吸,看着姨娘婆婆给她擦身子,她不觉得在路上生孩子是多苦的事,有嫡母婆婆想着她,姨娘婆婆同样先照顾她,没说慌着去看婴儿。
这样的家人,就是生活苦点也能熬下去。
归闲静听婆子误会,也没解释,杨方和钱大夫站起来告辞,归闲静又给了钱大夫一个红包,不能让别人白跑一趟。
这下又欠杨方一个人情。
单氏带着人把马车收拾出来,门泰和抱着周氏,归闲静把婴儿交给高姨娘抱着,看着她们上了马车。
归闲静给了二老爷几张银票,道:“路上打点一下。”
没等二老爷说话,她骑着马带着杨默走了。
这一路上,除了关键的事,非要她帮忙的事,一般她不会过多干涉,就是不想让所有人什么都指望她,到头来是出力出钱不讨好,别人还觉得是应该的。
当天晚上,归闲静见二老爷来了客栈,知道是因为杨方的事,也是,太巧了,怎么又遇见了。
归闲静说了怎么遇见的,是巧合,还说了对方想进货姜油,又要去崖州的事。
门意远说道:“他应该知道我们是襄王府的人,知道去崖州,世上是有巧合的事,但不多,大都是人为。”gōΠb.ōγg
归闲静没有反驳,想了想说道:“如果是人为,那他图什么?我问过他有一儿一女。”
她的意思人家有家,她又不是二八少女,让人一见倾心。
门意远问道:“会不会是因为杨默?认识杨默的父母?”
杨默长的太特殊,那个杨方长得普普通通,顶多算是五官端正,所以门意远没想着是亲戚,或许认识杨默家人。
归闲静警觉,杨方抱起杨默眼神温柔,会不会认识杨默他娘?
杨默他娘是杨方的白月光?
男人对长得好看的女子动心,对心上人永远念念不忘。
“那他为何不直接问?真要是认识杨默父母,不去通知跟着我们算怎么一回事?”归闲静问道。
门意远摇摇头,道:“我也是刚想到这,没准杨默父母不在了,或者有仇家,也或者是我猜错。总之以后要小心点。”
归闲静点下头说好。
原本她还想着白天回请一下杨方,听了二老爷的话,她给二老爷说周氏那边她就顾不上,明天一早出发,她先去岭南,在那汇合。
第二天天还没亮,归闲静几人离开株洲,接下来是英德,没几日到了广州府。
刚进城,有人迎上来问道:“是归三老爷吗?”
归闲静见一管事模样的中年男子,她回答是,那人躬身道:“我家老爷让我再次候着三老爷,我家老爷姓廖。”
归闲静知道是廖父安排的人,跟着这人去了一个住宅,凭着感觉,觉得是前世的老城区。
而现代很多新城区繁华地方,别说是古代,就是现代六七十年代都是乡下天地。
那管事走到一个宅院门口,拿出钥匙打开门,他领着人进去,介绍道:“这是我家老爷空着的一个屋子,说三老爷来了先住在这,明天派几个婆子过来。”
归闲静看这宅院不大,典型的岭南建造,刚走过这一路,街道两边都是骑楼,这个宅子是一街道中间的巷子进来第三家。
看得出是在街市中的一个小宅子,方便她出门。
归闲静给了那管事赏钱,先去了正屋,这里的门很高,屋子也高,不然太潮湿。
厅两边各有一间屋子,一个是卧室一个是书房。
院里后院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