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到了七老八十,这一幕也一定会是她记忆里最鲜活的一部分。
她有这样的好的朋友,不多,但即便到了白发苍苍的那一天,她们也依然可以一起谈天说地,笑笑闹闹,举杯浅酌。
何其有幸。
*
翌日,天刚刚亮,阮梨就起床洗漱。
整个阮家别墅已经被装点一新,她站在洗漱间就能看到花园新栽种的大片红玫瑰,程雅芝力求每一个细节做到极致,连她最近救助领养的一只萨摩耶都在脖颈上佩戴了红色的玫瑰花。
六点十五分,七人的造型团队抵达阮家,阮梨今天的第一套礼服是传统的中式喜服。
纯手工缝制的大红裙褂,用金线织就繁复的如意海棠纹,缀以珠翠金玉和珍珠流苏,身后是一片凤凰于飞的暗绣。
将“雍容华贵”四个字诠释得淋漓尽致。
阮梨换上喜
服,造型师已经和她提前沟通过妆发,此刻正将如绸的乌发一点点挽起。
霍淼淼看着放置在梳妆台上的凤冠,展翅金凤眼部的位置嵌着一对晶莹透亮的红钻,极为罕见和珍贵。
霍淼淼指了指凤凰的眼睛,问身边正在调试相机的霍静,“这是我知道的那种红钻?”
霍静点头,“是不是觉得你六叔超爱?”
这种天然红钻之所以稀缺是因为其形成的方式极为特殊,它鲜艳欲滴的色泽并非来自微量元素,而是晶体结构被地质运动破坏之后扭曲了光线。霍淼淼知道一处著名的红钻产区,就在印度尼西亚到澳大利亚的地震带上。
霍淼淼讶异,极为认同霍静的观点,“简直不要太爱。”
她以后的老公有她六叔对梨子一半的上心,她就觉得自己捡到宝了。
不多时,发型师将最后一缕乌发别上,霍淼淼小心翼翼地端起放置在丝绒上的凤冠,“梨子,我帮你戴上。”
“好。”
阮梨弯着笑,看镜子里赤金的凤冠落在发顶,凤凰的口中衔着金丝,一枚水滴状的红钻坠在额前。
“啊啊啊啊好美!”霍淼淼站在阮梨身后惊叹。
喜服美,凤冠美,镜子里的人更美。
拿着喜扇进来的孙媛看到这一幕也被惊艳到,“我去,这也太便宜霍砚舟了吧。”
镜子里的新娘肤若凝脂,眉目如画,一双乌润的眼睛似盛了远山秋水,清澈明亮。阮梨被夸得有点不好意思,脸颊微红,整个人愈发明艳动人。
孙缓看了眼手机,“前方来报,大部队已经从梨洲汀出发了!Miya她们呢?”
霍淼淼:“已经在楼下守着啦,谊姐说了,今天要是不把伴郎团兜里的红包搜刮干净,她就退出京北律圈。”
几个姑娘笑作一团。
阮梨被霍淼淼和孙媛扶到床边坐下,床上铺就了大红锦稠,绣着花开富贵的吉祥纹样。孙媛将喜扇交到她手中,“等下霍砚舟进来,记得遮面哦。”
这是旧俗,新郎和新娘见面得越迟,婚姻越长久幸福。
阮梨忽然就有些紧张,她捏着喜扇长而细的柄,隔着繁复的喜服,听见自己怦怦的心跳声。
她当初和霍砚舟匆忙领证,从民政局出来的时候,阮梨清楚记得那一幕。她看着手里的结婚证满目恍然,全然没有已婚的真实感。
而此时此刻,这一个瞬间,她无比清晰地感知到——
她要结婚了。
她的新郎是霍砚舟。
他正在来的路上,来娶她。
似是看出阮梨的紧张,孙媛和霍淼淼留下陪她聊天。
从梨洲汀到阮家四十分钟的车程,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两人才笑笑闹闹地跑下楼去。
九点五十八分,一辆加长版的劳斯劳斯停在阮家别墅的大门前,车后是一水儿的“飞天女神”车标,一直绵延至道路尽头。
第一个推门下车的是孙缓,一身笔挺的黑色西装,大约是他今天的模样太过周正,藏在窗后的孙媛轻啧一声,“还挺人模狗样的嘛。”
为了匹配伴娘的人数,伴郎团也是五个人,霍淼淼指着其中唯一的生面孔,“那是谁?”
孙媛眯眼,“好像是周叙深。”
“周叙深?”
“周敬之的堂弟。”
一旁的Miya则觉得自己已经出现了大脑供血不足的症状,“这也帅得太逆天了吧,和我搭档的是哪个?”
霍淼淼指指伴郎团中气质最青涩的,“看到没,许诺,许家的二公子。”
“看着好小。”
“对啊,二十六。”
“二十六,那不是比我还小。”Miya咧开笑,“是弟弟呀,弟弟好啊。”
别墅门口,人均一八五的伴郎团走上前,清一色的黑色西装,诚如Miya所言,个个都是人中龙凤。
为首的车门被推开,霍砚舟躬身下车。
这是他第三次怀揣着如此郑重与虔诚的心意出现在这里。
手中一束纯白风铃草,霍砚舟抬眸,看向别墅二楼的那扇窗子。
笙笙,我来娶你了。!
*
翌日,天刚刚亮,阮梨就起床洗漱。
整个阮家别墅已经被装点一新,她站在洗漱间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