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慰藉。
“笙笙。”
“嗯?”
“我有没有说过——”霍砚舟微顿,“我也爱你,很爱很爱。”
超越对自己生命的珍视和爱意。
过往二十二年,他不信神明,不惧因果之说,可如今,霍砚舟也有了软肋。
让他甘之如饴的软肋。
“我知道啊。”阮梨轻声道,脸颊轻蹭着霍砚舟的胸口,“我一直都知道,你很爱我。”
是啊,他的笙笙蕙质兰心,是这世间最聪明的女子,她当然知道。
“霍砚舟?”
“嗯。”
“老公?”
“郎君?”
阮梨似乎并非在唤他,只是在
() 尝试一种称呼。她抬头,乌润眸底笑意盈然,又很轻很认真地喊了一声,“夫、君。”
“叫我什么?”
霍砚舟的气息已然乱了一瞬。
阮梨眸光定定,“夜已深,我服侍夫君安寝可好?”
她鲜少这样直白主动,撩拨里带着明显的笨拙,却让霍砚舟心旌荡漾。
蓦地,霍砚舟将人打横抱起,薄软裙角蹁跹,带起青草色的软浪,佩环叮咚轻撞。
霍砚舟抱着阮梨大步走向红木的拔步床,“我服侍笙笙。”
鹅梨袅袅,鸳鸯账暖,云纱叠袖衫落在床前的踏板上。
腰间的胭脂丝绦散开,葭栀子色齐胸襦裙拢着女孩子玲珑姣好的曲线,霍砚舟抬手,抽掉阮梨发间的珍珠金钗,一瞬间二千乌丝倾泻而下。
他以指为笔,细细勾勒,“笙笙,睁开眼睛。”
阮梨睁开眼,却不知这拔步床中另有乾坤,揭开床尾的壁柜,一面半人高的铜镜,将帐中一切清晰映入。
襦裙堆在腰间,阮梨半倚在霍砚舟身前,霍砚舟低颈轻吻她的耳尖,“笙笙,看着。”
那诚然是一双非常漂亮的手,长在几乎所有手控的审美点上。阮梨见过这双手做许多事情,签字、画画、做早餐……却第一次见它做这样的事。
她像是进入一个观众视角,将全貌窥见,带给她如惊涛骇浪般的视觉冲击。
“喜欢我的手?”
阮梨双颊酡红,轻嗯一声。
霍砚舟吻她的耳廓,“那就好好感受。”
隔着一道窗幔,烛火摇曳,月上中天。
*
翌日,天光微亮。
霍静就带着妆造团队来到了棠园。这一次足足来了二十几个人,只因中式喜服穿着复杂,妆发也繁琐。
加之所有的首饰皆出自霍家老宅,光是随行看管的保镖就有十几人,其中一支只点翠的凤凰金钗听闻价值连城,是霍家的传家之宝。
发型师将凤凰钗插入阮梨的发间时,点点金泽映着点翠珠玉,当真若凤凰展翅,华光皎皎。
阮梨却忽然生出些紧张,“不会弄坏吧,我听说是传家宝。”
一旁的霍静笑出声,“在我哥眼里,这些都是身外物。至于传家宝嘛,倒是有一样,不过只是他自个儿的掌中宝,不传家。”
阮梨好奇,“什么?”
霍静冲镜子里穿着大红喜服的女孩子眨眨眼,“你呀。”
阮梨:“。”
最后一点绛红绘在唇上,阮梨缓缓起身,大红喜服流泻而下,过于张扬明媚的颜色,让阮梨恍惚生出一种今日就是婚期的错觉。
可她姣美动人的容颜落于这一片流朱之间,没有被艳压,反而灿若芙蕖。
“完了完了,我哥等下肯定要失态。这么漂亮的新娘子,连我看了都要动心。”霍静在一旁打趣道。
“才不会。”阮梨辩驳,“他什么漂亮的女孩没见过。”
有清晰的脚步声渐近。
“谁在说我坏话?()”
温沉的男声自身后响起,阮梨回首,两人皆是一怔。
霍砚舟穿一身笔挺戎装,端肃的军帽之下五官清俊,英气逼人,俨然一位民国旧日的倜傥军官。
阮梨第一次见霍砚舟穿军装,垂落在裙边的指尖不自觉地蜷起。
都说美色惑人,男色俨然也是美色的一种,阮梨觉得自己的呼吸都快要被窒住了。
霍砚舟自不必说,诚如霍静刚才的判断,他从未人前失态,今朝却是头一次,在看到穿着大红喜服的阮梨时,眸光轻滞。
人间万千颜色,在他眼中只有这一人倾国倾城。
霍静也有些傻眼,喜服配戎装?新娘和军官?
今天是有两套造型的,上午的一套在棠园,拍中式喜服,下午的一套在不远处的英法街,民国风。
霍静都不知道究竟是中间的哪一个环节出了错,竟闹出了这样的乌龙。
这……怎么办??()”被霍砚舟狠狠惊艳过后,阮梨也有些不知所措,“或者,我等等你,你现在去换?”
“这样能拍吗?”霍砚舟问。
“?”霍静不解,“能拍是能拍,但是——”
“那就这样拍。”霍砚舟没有错过方才他进来时阮梨眼中的喜欢,他朝阮梨伸出手,“下雨天能拍,穿错礼服当然也能拍。”
阮梨微怔一瞬,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