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冯莺直接打来电话,没兜圈子,“听说她家里是做快消的,在东南亚一带人脉很广,你舅舅年初刚刚去了那边,方便的话,你帮忙牵个线?”
霍明朗下意识想拒绝,又听母亲道:“你舅舅刚接手那边的生意,一个人也不容易。你小的时候,你舅舅可是最疼你的,记得有一次……”
“行,我回头问问。”霍明朗不想听冯莺打感情牌,“我还有事,先挂了。”
*
从俱乐部出来,天朗气清,阮梨只觉通体舒畅,连带着心情都放松了许多。
想到那对价格不菲的珍珠耳钉,她打算投桃报李,请霍砚舟吃个饭。
“您中午有空吗?”
霍砚舟偏头看她(),你我之间?(),需要一直这样客气?”
阮梨捏着衣角,她习惯了。
那她换一个称呼?换什么?
“叫名字就好。”
霍砚舟利落地帮她解决了问题,但阮梨有点叫不出来。
刚才那次不算。
在她长久的概念里,霍砚舟是长辈,是霍家的掌事人,是遥不可及的存在。
“要不要一起吃个饭?”阮梨干脆略掉称呼,直接发问,末了还补了两个字,“我请。”
康明给的行程里,霍砚舟今天中午有一个饭局。
霍砚舟轻嗯一声,拿出手机给康明发消息:【中午的饭局请张董代为出席】
消息发出的同时,阮梨的手机响起,是蒋仲良的电话,阮梨接起,就听蒋仲良问她忙完了没有。
总台策划了一档文物修复类的纪实节目,拍摄的第一站暂定京北博物院,主题是陶瓷器的修复。
“知道你不爱抛头露面,但老赵和老王去了西北,张子英在跟青溪镇的项目,剩下的人里头,你资历虽然不是最老的,但技术绝对没得说。”
不仅如此,领导还亲自找到了蒋仲良,说一定要找个外形条件好的。蒋仲良没提这茬,他在这一行几十年,只看重手艺。
阮梨不好再推,挂了电话,有些为难地看向霍砚舟。
“有事?”
阮梨点头,“老师让我回院里一趟。”
“我送你。”
“不用,我打车……”触上霍砚舟的视线,阮梨又把下半句咽回了嗓子里。
“抱歉,不能请你吃饭了。”
“欠着。”
“。”
上了车,阮梨想到霍砚舟说的让她搬进君庭的事,想再和他确认一下时间。
“你是下周末回来吗?周六还是周天?”
霍砚舟发动引擎的动作微顿,侧眸看她,阮梨被看得一头雾水,还有点紧张。
半晌,霍砚舟嗯了声,“最快下周六,今晚八点飞纽约,待四天,之后去伦敦,谈两个项目。”
阮梨安静听着,心想,其实不需要这么详细。
但霍砚舟主动提及,她礼貌地不能表现出不耐,等听完霍砚舟这十天的安排,阮梨认真接道:“听起来很忙。”
好像一句废话。
车子里忽然陷入安静。
阮梨不解,抬眼看向霍砚舟。
她说得不对吗?他是很忙呀,感觉一天二十四个小时都不够用。
他这么辛苦,该他有钱。
片刻的沉默里,霍砚舟先开了口:“每天什么时间休息?”
“啊?”阮梨眨眨眼,反应过来霍砚舟是在问她的作息,“十点半之前吧。”
偶尔也熬夜。
“那每天十点,我给你电话。”
“?”
阮梨微讶,怎么聊着聊着……
() 就聊出了这么个结果?
后知后觉,阮梨想,霍砚舟不会以为她那句“听起来很忙”是在抱怨吧。
天地良心,她真的没有。
和瓷器打了这么多年的交道,该怎么做一个合格的花瓶她还是知道的。
但霍砚舟这么说了,她也不能拒绝,也不能解释是你误解了我的意思,只好硬着头皮点头,“好。”
阮梨垂着眼,全然没有察觉到霍砚舟落在她身上的视线。
隔着薄薄的金边镜片,男人湛黑的眸底掠起鲜少的困惑。
她好像,不太高兴?
*
阮梨忙了整整一个下午,送走总台的人已经快要七点了。微信上孙媛早已经开始了消息轰炸——
【宝宝,人呢】
【还没下班?】
【你再不出现,老板要撵人了】
【阮小梨,你必须知道,孙圈圈这辈子没有等过除你之外的第二个人】
看到这条消息,阮梨弯起眼。
【需要我提醒你吗?孙圈圈同学】
【高二,暑假,三天,哭成狗】
孙媛:【闭嘴!!!】
那是一段关于孙圈圈的少女心事,最终以“没有结果”告终。
两人约的还是那家胡同里的火锅店,阮梨到的时候,孙媛啤酒已经空了两罐。
“快快快,这个嫩牛肉刚刚好。”孙媛一边给阮梨夹菜,一边吐槽,“你知道我对着这满满一桌子好吃的不能动筷子的心情吗?我上辈子一定是戒过毒。”
阮梨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