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格不是贺岁安想改便能改得掉的 。
等他们进了女人的家 , 那些充满着探究的视线才被竹木墙隔绝去一部分 。 贺岁安扶裙坐在树墩形状的凳子上 , 祁不砚坐她对面 。
女人端热的饭菜给他们 。
贺岁安向她道谢 。
女人听得懂几句简单的大周话 , 知道她这是在向自己道谢 , 忙摆了摆手 :“ 姑娘容气了 “
祁不砚不会白吃他们的饭 , 付的银子会够他们一年的开销 , 虽然他也没在天水樟吃过几顿饭 , 但有过两三次 , 都是这样处理的 。
贺岁安不知道 , 问女人要不要坐下来跟他们吃 。
女人婉拒 , 然后出去了 。
贺岁安也不强求 。
她提起竹箭 , 给祁不砚夹了一块肥瘦适中的肉 :“ 你以后教我说这里的话吧 , 我想学 。“
以后他们应该要在天水寨生活一段时间的 , 贺岁安也会跟天水寨人有所接触 ,
她想彻底走进他的世界 , 学学这里的话也挺好的 。
祁不砚将花放在附近的另一张凳子 :“ 可以 。“
贺岁安弯了弯眼 。
她情绪都写在脸上的 。
祁不砚拙起手 , 指尖轻点过贺岁安软白的脸颊 , 感觉她离开长安跟自己回苗疆天水寨的这一切好像一场梦 , 愚通过碰她来找到实感 。
被他抚过脸的贺岁安的长睫微眨 :“ 怎么了 7“
“ 好像在做梦 。“
他低喃 。
贺岁安想了想 , 恒愕着倾身过去 , 飞快亲了下少年的唇角 : “ 才不是呢 。 “ 亲弗又像个鹊鹑般缩回脑袋 , 她有点胆子 , 但不多 。
她又道 :“ 以后我们再出苗疆天水寨找苏姐姐 、 沈前辈他们 , 听说他们一起回风铃镇了 “
祁不砚放下手 。
他的唇角还残存着贺岁安亲过的湿热 , 不是梦 。
他笑了 :“ 好 。“
贺岁安吃了几口饭 , 忽想起刚才看到的祭祀台 , 四周插满旗幡 , 又摆有酒肉 ,
像是要做些什么 。
她指向窗外面 :“ 寨子为何要弄那些东西呀 ?7“
祁不砚往外看了眼 。
“ 祭祀礼 。“
贺岁安的表情些时变得更灵动 , 连饭都暂时不吃了 :“ 祭祀礼么 , 我想看 , 何时开始 ?“
祁不砌 :“ 今晚 。“
她轻轻地摇他的手 :“ 那今天我们晚一点上山 , 留下来看这场祭祀礼 , 我真的很想看 。“
纵然祁不砚不认为祭祀礼有什么好看的 , 但也答应了 。
得偿所愿的她开心吃饭 。
夜幕降临 , 祭祀礼开始 。
一大部分天水寨人团团围住点燃了圣火的祭台 , 双手合十 , 面容虑诚 ; 另一小部分戴着绘有图腾的面具的天水寨人奏笙 、 鸣锣 。
贺岁安不够高 , 站在外围 , 路起脚尖也只能看到一点点 。
她又不肯被祁不砚抱起 。
他转而拉她往祭台走 。
天水寨人自动让出一条路 , 给少年炼盎人进去 。
其实行祭祀礼有炼盎人在更好 , 以往都是由炼盎人点圣火 , 敬天神的 。 只是到祁不砚这一代就变了 , 改为由天水寨长考点圣火 。
没办法 , 祁不砚潜心炼盎 , 其他的事一概不理 。
以前长考去劝过几次 , 结果被他下益弄得浑身发痒 , 从此以后 , 长考就没再提过这事了 。
十几岁的少年竟对自己这个近百岁的者人下盎 !
岂有此理 。
一点都不尊重长辈 。
好吧 , 祁不砚压根就没正常人会有的仁义道德 , 小时候也没人教过他这种东西 。 这也是长考一早便知道的事 , 不过多纠结了 。
此刻 , 他们见他破天荒过来 , 不由得又惊又喜 , 纷纷让路给他进去 , 哪怕天水樟有条规矩是不允许带非天水寨的人靠近祭祀台 。
贺岁安很不好意思地越过他们 , 走到祭祀台前 。
众人目光齐聚她身上 。
贺岁安忐忑 。
长考双手向祁不砚奉上面具 , 以木做成的薄面具散发着自然的气息 , 复杂的图腾在月光下显得诡异 , 却又十分的精致美观 。
祁不砚见贺岁安盯着面具看 , 这才接下 , 挂到腰间 , 没戴 。
祭祀继续 。
贺岁安看得津津有味 。
祭祀有跳舞这一环节 , 身穿靛青色衣衫 、 佩戴银饰的男女考少在祭台上跳祭祀舞 , 天水寨人的底子都不差 , 分外的吸引人 。
有几个天水寨少年偷看贺岁安几眼 , 他们还没出过寨子 , 见过的外边人极少 ,
见了贺岁安 , 不由得猜想外边人都是长这般模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