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夫人和姚淑人相视一笑,两人都知道对方是为儿女婚事来的。
且陈夫人求娶的是亦谨,姚淑人则是要把女儿嫁到白家。从根本利益上讲,两人并无冲突,自然笑得和乐。
而且尚德和亦谨又都是三房的儿L女,若两家能成,那陈夫人和姚淑人便是转折亲的关系。
姚静能出任京兆尹,其本身必然是有才干的。陈夫人并不排斥和姚淑人相交,夫人之间的交际,也会给各自的夫君带去必要的信息。
为这这个,陈夫人与姚淑人相谈甚欢。
而沈恭人虽然是这一桌里,丈夫唯一一个官服上绣云雁的。但沈夫人自家却是泰然自若,丝毫没有觉得自己不合群。
并且陆氏还特意请了娘家大嫂施氏相陪,对沈夫人表露了十足十的诚意。沈夫人自然能感受到陆氏的用心,因此心下对陆氏更为亲近。
而几家要议婚事的消息,今日在场一众夫人或多或少都有耳闻。谁让白家孩子多呢?尤其白阁老又是首辅,白成文是礼部尚书,自然更让人在意。
接着又是亦安得封郡王妃,白家想要低调,都不行了。
施氏不独自己来,也请了自己的嫂子,工部施尚书之妻施夫人,两人是一道来的。原工部窦老尚书请求致仕,圣人看过奏疏后便准了。窦老尚书颐养天年,圣人就把施昉提拔起来做尚书。正好施尚书本人的年资人望也攒够了,升迁不过意料中事。
嫂子施氏是陆氏请来的陪客,可施夫人却是不仅仅为小姑子来的。
在开宴前,施夫人已经见过陆氏,把自己的来意说清楚。
原来施夫人是想请陆氏帮着打听打听城阳伯的小儿L子,也就是陆氏原来的二弟妹冯氏的幼子。
陆氏闻弦歌知雅意,施夫人的小女儿L两年前就已及笄,施夫人一直在给小女儿L相看人家。只是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打听陆氏这里来了。
施昉是工部尚书,城阳伯是勋贵,也不知道施夫人怎么想的,竟然想在勋贵人家里挑女婿。
既然是求人办事,施夫人当然对陆氏把实话说了,“润娘性子天真,我一向疼她,左挑右选了两年,一直没有个可心的人选。新科进士不是家底太薄,就是年纪太大,已然成家。”
“我也不求润娘日后能够封诰,只要踏踏实实度个富贵余生,我也就知足了。”真论起来,施尚书自己就出身大族,压根儿L不缺银钱。他的小女儿L,自然是金尊玉贵养到大的。且又是最小的孩子,施夫人在小女儿L身上花的心思,可比前面几个孩子多。
这样一说,施夫人打听城阳伯幼子的用意就十分明显了。城阳伯府虽然在勋贵里只是中游,但这只是爵位。在京中勋贵里,城阳伯府算是很过得去的人家了。不然当初冯氏也不会改嫁给城阳伯,这是整个白家都挑拣过的。
施夫人相看过的公子,要么是各有各的毛病,要么就是房里丫鬟太多,要么就是庶子,施夫人很是看不上。倒不是施夫人挑
拣嫡庶,而是她女儿L便是到别人家作媳妇,侍候公婆也就罢了,再要是和妯娌斗起法来,岂不被人吃掉连骨头都不剩?
至于为什么是城阳伯的儿L子?那自然是因为城阳伯夫人是冯氏,且又和陆氏曾经是妯娌的关系。
施夫人信得过陆氏,连带着对冯氏也有几分信任。再加上冯氏本身也不差的,是当初顾老夫人千挑万选,给次子娶回来的妻子。奈何两人没有缘分,变成了如今的局面。
陆氏便应承下来,可也提前对施夫人说了,若城阳伯和冯氏对小儿L子另有打算,那她可就帮不上忙了。陆氏本就觉得冯氏受了委屈,在这些事情上天然偏向她。
施夫人应承下来,她也要打听打听对方的人品习性再做打算。若果真个儿L不错,那再请陆氏出面保媒,玉事其成的可能性无疑就大了。
了却一桩心事,施夫人在接下来宴饮时,便格外给陆氏捧场。
姚淑人刚才笑着和施夫人说话,转头又接陆氏嫂子的话茬儿L,心中暗道,看来把女儿L嫁到白家来是对了。
不说女儿L日后如何,便是眼下,这些尚书、侍郎夫人,哪个不对自己和颜悦色?要知道姚京兆干的可是得罪人的差事。
然而眼下,因为姚淑人就坐在陆氏身边,右边就是彭氏,几乎已经宣告了白、姚两家将是姻亲关系。
看在白家的份儿L上,这些夫人也会对姚淑人和颜悦色。姚静虽然为人圆滑,也愿意和光同尘。可京兆尹的位置实在难做,有妻子在白家打开局面,往后做事,不知道平白会省多少事去。
宴散,陈夫人心满意足地离去了,她也看出来彭氏对庶女的不重视。但依然还是十分热情地和自己交谈,并无敷衍之意。
这说明什么?这说明亦谨在家中不是不受重视。而这个人,不是陆氏,就是三夫人的婆婆顾老夫人。
陈夫人心里简直乐开了花。但凭这个,这个儿L媳妇就没白讨!对陈夫人而言,不管是陆氏还是顾老夫人,只要眼里还有亦谨在,这门亲事便不算白成。
给三郎定下这样的亲事,本就是在向白家示好。陈阁老更是在两家定下之后,开玩笑地对白阁老道,他的儿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