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笑心里心疼,从小有好吃的,哥姐都是紧着她,她吃肉他们吃里面的配菜。
她上前拿勺子盛出一块肉,“二哥,帮我尝尝熟了没有。”
沈志……
拗不过妹妹的他,接过碗,尝了一小口,声音有点哑:“好吃。”
这厢,陈二婶子已经哄好了小婴儿,她道:“才小舟来看过娘俩儿,说是要去村长家看看他娘。
小舟媳妇刚睡下,估计这一两天身边离不了人,你们多费心吧。”
“婶子哪里话,您一隔边儿邻居都这么尽心,我们本族的哪能不尽力。
更何况,早年大舟和小善玩儿的又好,又一起……”管氏轻拍了一下自己的嘴。
她道:“我让大郎送您家去吧。”
陈二婶摇头:“别客气,他们都忙一宿了,刚进西院去收拾。
两步路的事儿,再说,你瞧天都大亮了。”
说着就往大门走去。
“陈二奶奶等等。”沈笑拎着个小坛子要递给她,“只有汤,给家里小妹妹们捎去。”
闻到了飘出的鸡汤香味了,陈二婶子不接,哪可能光是一罐汤。
管氏拿来直接塞给她,“二婶子快别客气。”
最终陈二婶接过拿走了。
“伯娘。”沈笑有点小心翼翼的喊道。
管氏一叹,“那鸡养着下蛋,是给你补身体的。
不论是益善堂还是回春堂的大夫,都说你身子弱,得补养,鸡杀了,还会有蛋吗?”
“伯娘,只杀了一只,再说我身体现在可好了,你看。”沈笑举举胳膊,露出小手臂,“可有劲儿了,才还给沈大路摔地上了。”
“要叫大路哥。”
沈笑不置可否,“好吧。伯娘,咱快去西院给大伯他们下面条吧。”
鸡都杀了也炖了,还是给丈夫儿子吃的,管氏能怎么着,只能去给他们下面去。
临了又吩咐沈二郎给隔壁七奶奶和成嫂子送份去,至于村长家,还是算了,人多眼杂还得路过沈大路家,麻烦。
一家人吃过香喷喷的鸡汤面,管氏又给小舟媳妇朱氏喂了鸡汤,都赶紧回房补眠了。
特别是沈大伯,一宿下来,人都快趴下了,他十年前乱兵中救护家人时,落下了暗伤。
每年夏秋雨水多发之季都要去回春堂看诊,医资不菲。
他和管氏又将五个孩子平安养大,还供着上了学,可想而知得多能干。
忙完十几亩地里的活儿,一有空沈大伯就上三十里外的张家湾码头去找工作,管氏请哥哥帮接些缝补的活儿。
有时遇到好工钱的活儿,沈大伯就住在张家湾的破庙里,连着上工。
而家里的孩子,地里的活儿,又都交于管氏一人操持。
得惠于沈家的老祖宗出过举人,特别重视教育,专门划出五十亩族田,族里不论男女,每月只收一餐的口粮,管两顿饭,给幼童启蒙。
几个孩子都上过学,识得字会算数。
可书和笔墨纸砚也是笔不小的开支,好多族人学习不久就不去上课了。
大郎沈远在沈家的蒙童班上了两三年学,十岁时四叔四婶不在了,爹伤重未愈,妹妹沈悦七岁,二郎沈志,三郎沈曜一个四岁一个两岁,再加上小七两。
他觉得自己不是读书进学的料,就不去上学在家帮娘照看弟妹们,十三岁就非得跟着爹跑码头做工。
女儿沈悦也只学了一年,后头都是二郎上学后回来教她的。
至于沈笑,幼时经常玩儿着坐着就昏睡过去了,夫妻俩总怕她一睡不起,根本不敢让她单独出门,习字都是哥哥姐姐教的。
二郎三郎七岁蒙学两年后,倒是都去县里书院了,可二郎沈志他是个坐不住的,更喜欢武枪弄棍。
前年的阳春三月,沈笑八岁,他刚十二,沈笑身体好转闹着进城看看,他和十岁的沈曜上学时偷偷领着妹妹去逛县城。
一同将带去的小黄瓜卖给县城永福酒楼。
从此便一发不可收拾,果断退了学,总是和沈笑一起折腾研究暖房,大冬天在西院厨房柴房种出了韭黄,都能卖到通州城去了。
去岁和今年又提早在春天种出一茬黄瓜和芽菜,给家里添了不少进项。
连大嫂周氏都是因为两家给通州的各大会馆供菜蔬结识的。
后来大嫂的爹相中了大哥,找媒人一说合,两人就在前年腊月底成了亲。
西院
沈笑只睡了半个时辰就醒了,她到底修习了一些心法,自五岁能进空间开始,又会借机夹带里面的水果榨汁给全家补养。
去年开始,更是亲手在空间种起了稻子和麦子,收割后,掺到自家的粮仓,供平常食用。
还有圈养的鸡鸭,虽然不说都是灵物,却比外面的更香更有营养。
几年来沈笑又天天坚持打拳,身体机能调节的很好。
她起床跑到厨房,检查大托盘里的辣椒幼苗。
大周之前的大齐朝,出了一位支持海运广开商路的女帝,辣椒就是大齐末年由海外传入的。
不过当时只作为观赏的植物,后来是川贵那边的人发现了辣椒的妙用,很快就作为贡品供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