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 酒楼里头的食客几乎是人人都想要尝尝那鲜虾馄饨。
担心虾不够,周福又去集市上采买,好在后头朱元家的仆从又去断桥那边的老翁那儿买了些鱼虾回来。
不仅带回来半桶虾, 还有一条桂鱼。
这会儿也不早了,外头站着不少人, 还有不少身上衣服看着不错的。
其中有个身着锦衣带着玉冠的人, 约莫二十出头, 看着挺年轻, 让自家仆从帮他排着队, 他则朝着江雨秋走过去。
江雨秋不认得,那人却知道她。
“老板娘, 里头还有位置么?”
江雨秋道:“倒是还有雅间空着, 只是……”
虽说生意火爆,但还没到饭点,二楼六个雅间,只被占了两个。
“那麻烦老板娘带我去雅间。”
一旁还有好心人给他解释:“这雅间可贵的很, 茶水费就得一百个铜板, 那茶水也不是什么稀罕的。”
平民老百姓觉得一百个铜板花的不值当,那人却说,“无妨。”
这时候,朱元也跟着出来,瞧见那人便说,“哟,这不是李少爷么?快请进快请进, 也是你来得早,咱们这招牌菜松桂鱼,来晚了, 可是有钱都买不着,拢共就四条桂鱼,这不,已经卖出去两条了。”
江雨秋一听是“李少爷”,想起来昨日朱夫人与她说得,猜到是布庄的那位。
李长冬便说:“带我去雅间吧,来一条松桂鱼,原本是想来吃鲜虾馄饨的,福子,去吧我爹娘兄嫂也喊来。”
朱元笑呵呵道:“这么多人?那不得来个牛乳蒸羊羔?大补,味道也鲜美,听说你嫂子怀孕了?来一个正好,这两道菜也不够,前日在我家寿宴上,我瞧着你吃卤子鹅和如意鸡吃的挺香的,要来一份么?”
李长冬这会儿也没看菜单,一口应下,进去前又补了句,“鲜虾馄饨可还有?记得给我留五碗。”
江雨秋觉得有些不对劲,撞了朱元的胳膊一下,谁知朱元又继续道:“不如把你二叔一家也喊来?这一百个铜板的茶水费,人多才划算,再则咱们这雅间位置宽敞,一会儿你二叔来了没位置,可得数落你这做晚辈的不是。”
这几日,朱元跟着江雨秋与沈安混久了,
李长冬哪有这么些弯弯绕绕,一拍脑门:“也是,朱元兄,你可是提醒我了。”
朱元继续道:“那不得再来个粉蒸羊排?只是这粉蒸羊排估摸着只够四人吃。”
李长冬大手一挥,“那便来两份,再来两对,不对,四对烤乳鸽,上回在你家吃的可不尽兴。”
只等这李长冬上去后,江雨秋才忍不住问:“咱们这样行么?那李少爷,连价格都没瞧一眼,一会儿说咱们讹他。”
朱元笑了笑,“你且放心,今日我忽悠着他点这么些,他定然会肉疼,只不过嘛,下回该来还得来。”
这时,人群中又有一人问道:“怎的,老板娘为何不在一楼卖松桂鱼?前日我也有幸去过朱家宴席,只是没那机会尝一口。”
江雨秋笑了笑,只说:“二楼位置有限,还收那般贵的茶水费,可不得卖些稀罕的?这桂鱼不好寻,只能供应二楼。”
说了这话,她便继续去里头招呼了。
外头那群食客还有人说,这松桂鱼一份价格不便宜,不是他们能吃得起的。
那边,江雨秋正准备给李长冬定下的雅间送茶水去。
这茶水是花茶,味道清香,带着些淡淡的甜味,只有雅间的客人才有。
朱元担心她应付不来李长冬,这便与她一同去。
这会儿李长冬也瞧见了菜单上的价格,忍不住道:“朱元兄,你们这酒楼,价格未免太过……”
江雨秋笑着说,“李少爷,等菜式端上来,您再瞧瞧?”
朱元也道:“可不是,瞧见了菜,你再说咱们这定价不合理。”
这时候,隔壁雅间的人吃完正欲离开。
那几个糙老爷们嗓门也大,许是还喝了两口,
“这些不吃完可浪费了!”
“害,谁知道分量这般足,我还当他们像是咱们省城的酒楼一般,一盘子菜夹几筷子就没了,净弄些华而不实的。”
“还是县城酒楼实惠!实在是吃撑了,可惜了……说起来这东坡肉与如意阁的有的一拼,价格还便宜不少。”
这时,江雨秋也出去了,一开始他们点菜时便觉得有些惊讶,原本见他们人高马大的,想来应是吃得完,谁知这般不中用。
这话她也就在心里头想想,却是出去笑着问道:“几位客官,若是觉得可惜,不如咱们给你们打包带回去,热一热味道也不差的。”
那几人身着锦衣,腰间的玉佩看着价值不菲。
他们先是犹豫一番,江雨秋往里头瞧了一眼,那牛乳蒸羊羔还剩着一小半呢,粉蒸羊排是先上的,他们嫌少,要了两份,羊排吃完了,还剩着不少蒸肉粉,东坡肉还剩着几块,倒是松桂鱼、烤乳鸽和如意鸡都被他们一扫而空。
江雨秋又说:“浪费了可就不好了,咱们家用的食材都是上等呢。”
那几人也顾不得面子,为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