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云缺心情很好,他本来以为想要离开红尘环境,可能需要漫长的时间去琢磨,没有想到误打误撞得到了打开通往外界之路的钥匙。
“可惜,这种感悟还得需要自身去领悟与感受其意境,不能通过分享而直接成就。将来我能给予音若的也只有告诉她人世间与红尘的联系了……”
想到音若,燕云缺的心里微略有些复杂。
自那日在秦都元帅府邸情不自禁一吻之后,她一直在躲避着他。
一年多过去了,一封书信,讲述的竟全都是国师府施粥的事情,私话一句没有,除了那愿君保重四个字。
“或许,这就是她内心深处想要选择的道,虽然因红尘纷扰而有些动摇,但她心里始终有很深的坚持。既然如此,我也应该尊重她的选择。此后的岁月,言行举止需保持距离,以免对她的道心造成影响。”
这么长的时间了,燕云缺闲下来时也时常思考他和音若之间的关系。
数年近乎形影不离的相伴,对面这么优秀美丽的她,若说他心里对她没有发展男女之情的想法,那是不符合现实。
这些年来,她对他表现出来的温柔也给了他那种信号,他便以为她心里也是这样想的,以为她早已改变了对以往的道的追寻。
可是现在看来,他错了,她的内心深处一直在坚持天音斋传统的道。
“感情是相互的,也必须是彼此之间的情感往来,而非一厢情愿。今后我对她就像朋友那样去帮助,报答她的相救之恩,直到她恢复道果,离开红尘幻境……”
……
同一时间,遥远的秦都,元帅府邸,音若的卧室里,她静静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镜子里面自己那倾城的容颜,眼神有些迷离。
时光仿佛回到了过去,回到了那个夜晚,燕云缺站在他的身后,凝望着镜子里的她,他的眼神令她心醉,也令她有些不知所措。
这么多年了,她是首次看到他在凝视她时露出那样的眼神。
“我……到底该怎么办,谁能告诉我……”
她幽幽叹息,眼神复杂,慢慢起身,走向房门,轻轻抚摸着门框,似乎在门外又看到了那道身影,就如一年多以前,那个男人出征那日的清晨,他便是这样静静站在门外。
那时的她就在门后,身子靠在门上。她很清楚他是知道她就在门口的,他在等待她打开房门,可她终究是缺失那一丝勇气。
他离去前的那句话仿佛还萦绕在耳畔,如今想起来,心里莫名的有些难受。
吱呀一声。
她打开房门,一阵寒风迎面扑来,带着丝丝刺骨的寒冷,令她不由自主打了个寒颤。
夜,静谧如常。
黯淡的月华下,院里的老树在寒风中摇曳,本就不多的叶子零零落落,飘在风中。
还是去年的景色,去年的老树,相同的落叶,却再没有了那白衣胜雪的身影。
老树下,玉石桌上很干净,雪灵每日都会打扫,她说这是主人喜欢待的地方,她不希望沾染一丝尘埃。
突然之间,音若心里微微刺痛,看着空寂的院落,心里情不自禁的有了一丝孤独的感觉。
不知为何,她觉得自己跟燕云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即便他此刻就在她的面前,或许也跟以往不同了。
“为什么我总是这么纠结,总是说服不了自己,总是要去想……”
她在心里一遍一遍问自己,但始终没有答案。
……
朝阳初生,驱散了黑夜。
西陆王城外的断山上,燕云缺平和的眼神在这一刹那锋芒毕露!
“流血的时刻到来了。”
他站起身来,气势比昨日强盛了不知道多少倍!
他单手背负,踏着虚空而行,黄金血气在体内凝聚成圆,金色的血气结界上有神秘的古篆在闪耀。
“统帅,那姓燕的来了!”
西陆王城,几位密切关注秦军的将领神色凝重,第一时间禀告给了守军统帅。
一个中年人破空而至,落在城墙上,犀利的眼眸死死盯着踩着虚空向王城逼近的燕云缺。
“姓燕的,你是来谈判的?”
守军统帅看到他只身而来,心里生出这样的念头,大声质问。
“谈判?”燕云缺怔了怔,随即笑了,道:“如果你们想要谈判也可以,只要你们放下武器,开城投降,让西陆王在本帅面前自绝经脉,此战便可有避免,西陆将士皆可活命!”
“你说什么?”守军统帅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随即狂笑:“哈哈哈!这是本统帅迄今为止听到的最可笑的话语!你区区五百万军队,在我数千万将士门前还敢如此口出狂言!要我们投降,你是在痴人说梦吗?”
“狂言也好,说梦也罢,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这座城池即将尸横遍野,血流成河。”燕云缺的表情很平淡,说话之时脚步丝毫没有停顿,始终以恒定的步伐向着王城逼近。
“破气重弩,瞄准!”
有西陆守军将领下达了命令。
顿时,一片重弩转动的声音,上万座重弩瞬间锁定了燕云缺,三米长的金铁弩箭在朝阳下泛动冰冷的金属光泽,菱形的箭头长达半